梁偉倫忽然說:「家有賢妻,男人才可以無後顧之憂,因此我在生意上才大獲全勝。」
芷珊牽牽嘴角。
是因為這樣,她才一年復一年留下來的吧。
「我同你一起出去,我去接孩子們放學。」
「不不,」梁偉倫著急,「不順路。」
芷琳本是聰明人,怎麼會不明白,忽然醒悟到有人在車上等他。
誰?
也不必深究了。
她點點頭,「好,你先走。」
梁偉倫立刻溜走。
她掀開窗簾看,只見一輛跑車駛近接他,他立刻跳上車子,芷琳看不清司機是什麼人。
保姆進來說:「老王去接孩子,太太可一起?」
「你去得了。」
芷琳寂寞地走到泳池旁坐下。
少女時想得到的一切,不是也都得到了嗎,只除出幸福。
她呆了一會兒,撥電話到婚禮籌備專家處。
「約五十個客人,午餐,最好的食物與香檳,每人一份紀念品,要白色的帳篷,許多鮮花,價錢不是問題……」
如果花得起,一定美奐美倫,趁有能力,為妹妹出一份心意。
片刻孩子們回來了,芷琳臉上露出笑容,聽他們爭著報告學校裡趣事,已是一種享受。
是這樣緣故,她年復一年留在這個家裡吧。
一次,心蓮勸她:「給自己保留一點自尊,同這個人分手吧。」
「你怎麼老教人離婚?」
「該離之際真該離,帶著兩個孩子,遠走高飛,反正你現在過的,也是寡婦生涯。」
「寡婦有人開支票?」她自嘲。
「大姐,夠用便算了,何必再拖下去吃苦。」
「我吃苦?」
「一日瘦過一日,憔悴不堪,當然是睡在釘板上。」
形容得真好。
漸漸芷琳也有了離心,只是鼓不起勇氣來。
她對牢鏡子練習過多次。
「我們分手吧。」
「先分居,你搬出去。」
「當然,你可以回來探訪孩子。」
「我沒有什麼要求,照常付我家用即可。」
可是心中婉惜,不捨得這段婚姻,當年他也不過是小職員,不知怎地,長袖善舞,一日比一日發財,他們的生活起了極大變化。
到了今日,與當年已經南轅北轍。
芷琳低下頭。
電話鈴響了,是小妹這個快樂天使。
「姐姐,車行叫我去看車。」她高興得不得了。
「還不快去?」芷琳笑說。
「謝謝你。」
「是你姐夫送的。」她自婚後已無工作,何來收入。
「幸虧有這個付帳的動物。」
芷琳欠欠嘴角,不出聲。
書珊說得對,這點她姐夫最慷慨,岳父母生日、過農曆年、所有喜慶宴會,人不到,禮一定到,所有名貴禮品由精品公司自動送來,大家都不討厭梁偉倫。
只除出心蓮。
看樣子他也不會主動要求同芷琳分手,他們這種暴發的生意人異常缺乏自信,因此迷信,一位相士曾經這樣對梁某說:「這間屋子與這個妻子都是配合你發財的氣數,缺一不可,切記莫忘。」
之後,房子越搬越大,他始終保留祖屋,佈置照舊,而這個妻子,也一樣空置著,不過悉心供奉。
什麼對他最好,他做什麼,其餘的人,不過是他的陪襯。
故此,書珊同母親說:「大姐這樣,也很痛苦吧。」
「美總統柯林頓夫人還是國內一百名收入最高律師之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