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歡間隔,不設衣帽間,衣服全掛在架子上,似時裝店的陳設。
馬柏亮來慣了也十分開心,滿屋遊走,有時在室內踩腳踏車。
這時只聽得他大叫一聲:「找齊人了。」
本才連忙說:「玩得高興點。」
他取過外套吻別女友。
本才做了一杯首ju茶喝,在畫桌上勾劃壁畫構圖。
忽而又丟下筆。說真了她同馬柏亮何其相似,不然也不會走在一起,都是享受家長勤奮的,上頭有人支援生活,大樹好遮蔭,所以他倆才可以把時間精力用來尋歡作樂。
午夜夢回,慶幸之餘,也不是不略覺羞愧的,故此決定到醫院去幫助有需要的人。
半夜,本才忽然驚醒,汗流浹背,極度不安,卻完全不知因由。
電光石火間她想到小加樂。
推開窗,天已經矇矇亮,她二話不說,立刻駕車駛往兒童醫院。
一早湯老師已經在護理室。
本才一進去即刻問:「加樂呢?」
湯老師答:「每個週末她都回家,你是知道的。」
「請把她家地址告訴我。」
「楊小姐,你先坐下,慢慢說。」
「我覺得加樂出了事。」
「楊小姐,我們不方便披露病人住址。」
「那麼,請代我撥電話過去問加樂情況。」
「楊小姐,才早上六點鐘,不大方便吧。」
「我真有不安感應,請你幫個忙。」
「唉,楊小姐,」湯老師按住她,「你太關心加樂。」
想了想,溫婉的湯老師終於撥電話到王宅。
電話很快接通,可見加樂家人已經起床,湯老師說了幾句,臉色忽然沉重,給本才一個眼色,意思是「果然不幸被你料中」。
「王先生,我們可以派人來看加樂。」
本才焦急起來。一方面坐立不安,一方面她的理智輕輕在斥責自己:楊本才,你是怎麼了,你不過是名義工。
這時湯老師掛上電話,「加樂整夜哭泣不停,你去看看也好。」
她把地址寫給本才。
本才馬上風馳電掣趕去。
王家住在寧靜路。
她的吉普車一停下,三號小洋房的大門已經開啟。
王振波走出來招呼:「楊小姐,是你。」
他衣履整齊,神情憔悴,可見根本沒有睡過。
「加樂呢?」
「請隨我來。」
進屋便聽見加樂悽厲哭聲。
本才嚇一跳,那孩子從未試過那樣號叫,她隨著哭聲奔上樓去,一邊喊「加樂,加樂」。
一個小小人形蹣跚地扶著牆壁走出來。
本才撲上去抱住,「加樂,什麼事,告訴我什麼事?」
加樂把頭埋在本才懷中,哀哀痛哭。
本才有常識,知道不妥,用手探加樂額頭,使她平躺地上。
本才鼻尖滴下汗來。一碰到加樂胸口,她頓時尖叫。
本才輕輕按動,忽然抬起頭對王振波說:「快叫救傷車,加樂肋骨折斷。」
王振波臉色煞白,立刻去撥電話。
本才把臉貼近加樂,「不怕,加樂,不怕。」
加樂嗚咽,小小手臂扣住本才頸項。
王振波氣急敗壞回來,「救護車五分鐘就到。」
本才大惑不解問:「發生什麼事?」
王振波垂下頭。
「加樂自高處墮下?」
王君不語。
「為什麼沒好好看住她?」
仍然沒有回答。這裡頭有蹊蹺,本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