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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時,杜氏坐在炕上看賬本,傅瑞行禮,“三嫂找我。”
杜氏吩咐丫鬟,“看座,拿扇子給四老爺扇扇。”
正午頭,傅瑞走熱了,坐下,一旁丫鬟打扇子,他接過涼茶喝了一口。
杜氏道;“兩個孩子在裡間睡覺,找你過來,是想問問你,兩個孩子起名字的事,另一件………”
杜氏頓了下,“四弟,三嫂真心疼侄男侄女,只是兩個孩子嫂子抱過來養,
四弟這事跟老姨娘商量了嗎?”
傅瑞微微一愣,品出杜氏話裡有話,站起身,撩袍跪倒,“三嫂,不管旁人
怎麼說,兄弟不是糊塗人,她留下這點骨血,養在三嫂屋裡,我才放心。”
四老爺兩眼含淚,杜氏心軟,“四弟,快起來,有你這句話,我就踏實了,兩個孩子下生沒了娘,可憐見的,嫂子我當親生看待。”
話既然說開了,杜氏心裡的委屈煙消雲散,從此後,對兩個孩子格外疼顧。
西偏院,馮姨娘跟貼身丫鬟霜兒翻箱子,炕上橫七豎八堆著衣物。
六姑娘傅書湄進來,皺起小眉頭,“姨娘屋裡這麼亂。”
馮姨娘終於在箱子底下翻出一件月白繡海棠衫,提起來對著陽光地裡看,“就是這件,當年老爺
杜氏笑了,“不怕你閨女比不過人家。”
傅鴻盯著閨女,對自家閨女的長相頗有自信,搖頭晃腦,得意地道;“這回衛廉輸定了。”
馮姨娘聽著心裡不是滋味,老爺眼裡心裡就七姑娘,看不見湄兒,於是
嫵媚笑道:“湄姐見天唸叨父親,說想父親了。”
傅書湄得了她姨娘的點撥,朝傅鴻送上一個諂媚的笑,細聲細氣地說,“湄兒想父親了。”
傅書湄得她姨娘真傳,有我傅書言在,豈容小妾母女倉狂。
傅書言毫不遲疑,‘吧唧’在傅鴻左右臉頰各親了一口,“香香。”羞愧,九個月的嬰兒,來來回回就會說這一個字。
這招真管用,分散了傅鴻的注意力,成功地把傅鴻投向小妾母女的目光吸引回來,傅鴻抱著閨女,愛不釋手,“誰說比不過衛家小丫頭,言兒這麼聰明。”
傅書言羞愧,老爹這麼說,王婆賣瓜,有點誇大其詞,
馮姨娘鬱卒,沒過腦子說出一句,“六姑娘像七姑娘這般大時,都會背詩了,老爺記不記得?一口氣背誦十幾首。”
驚悚,九個月的嬰兒能背十幾首詩,這古人也太早熟了。
馮姨娘說完,沒人接話,寂靜的屋裡突然傳來輕輕一聲哂笑,馮姨娘狐疑,好像是從蠢笨的七姑娘嘴裡發出的。
看傅鴻和杜氏看她的眼神,馮姨娘猛然驚覺,自己這說的好像是湄兒一歲半時的事,一向伶俐的馮姨娘混亂了。
馮姨娘適時閉嘴,再說下去,六姑娘就被人當成妖孽,引火燒身。
杜氏不悅,她言兒說話晚些,小妾不知輕重,你一個庶出,牛皮吹得太過了,杜氏嘴拙,沒想出駁她的話,對傅鴻道;“放下她吧!怪沉的,抱功夫長了壓手。”
傅鴻把傅書言往上舉了舉,“等你話說全了,父親教你念詩。”
傅鴻這句話,比甩馮姨娘兩巴掌更讓她難受,六姑娘四生日,話早說全了,老爺不教,可見嫡庶在老爺心中的分量,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傅書言仰起小臉,在父親的下顎蹭蹭,短胖的小胳膊,摟上父親的脖子,貼臉,左貼貼,右蹭蹭,傅鴻的心軟軟地被這個小傢伙抓住了,在這個胖閨女留著口水的嘴角連著親了兩口。
杜氏瞧見,腋下抽出繡帕,給丟人的閨女擦去嘴角的口水,愁眉不展,“老爺,你說言兒長大了還這麼胖,沒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