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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鴻一番話,喬氏幾乎昏厥,唇無血色,渾身亂顫,“表哥,你好狠的心……”嗚咽出聲。
傅鴻轉身,撩袍跪在傅老太太面前,“兒子賭咒發誓,如若佔了喬氏的身子,天打雷劈,讓我不得好死。”
傅鴻發下重誓,傅老太太看兒子氣憤難當,並不像喬氏說的,也糊塗了。
喬氏看傅鴻絕情,此刻什麼都豁出去了,微顫的聲音道;“表姨母,外甥女自來傅府,除了上次出門去南山寺廟,跟三表哥私會,大門沒出過,內宅外男不得入內,外甥女何來懷孕,總不能夢裡與人通姦懷上的吧?”
杜氏慢慢聽明白了,丈夫賭咒發誓沒要表妹,上次言兒丟了,丈夫是去跟喬氏私通,才把言兒弄丟了,盯著傅鴻問:“老爺,你心裡有她,為何瞞著不告訴我?你不回後宅,就是為了她冷落我?”
傅書言裡間聽見,心想壞了,母親明白了。
傅鴻愧疚看著杜氏,無言以對。
喬氏可不是省油的燈,任人欺負,當初孔家族人預霸佔孔家的田地,提出過繼同宗男丁,喬氏寡不敵眾,當面虛與委蛇,揹著族人,把田地房屋盡數變賣,懷揣銀兩,上京投奔傅府,仗著有權勢的親戚,孔家族人找來,拿她沒辦法。
現在傅鴻不認賬,推個乾淨,喬氏怎肯輕易干休,眾人萬沒想到,喬氏悲悲切切地哭泣道:“表哥絕情至此,不念跟我的情義,也該顧念奴肚子裡的孩子,是傅家的骨血,表哥若不信我肚子裡的孩子是表哥的,我唯有一死明志。”
說罷,伸手拔下頭上的銀釵,把尖頭對準喉嚨,用力刺下去,唬得傅鴻一個箭步衝上前,死命奪過她手裡的銀釵,清脆一聲響,摔在地上。
剛才一幕,嚇壞屋裡眾人,老太太摸著胸口,“作孽啊!我這是造的什麼孽,怎麼把這麼個狐狸精弄進府裡,我對不起列祖列宗。”
三太太杜氏嚇傻了,又傷心,說不出話來,寧氏的心砰砰地跳,方才若不是三弟手疾眼快,就出人命了。
傅鴻看她的雙眼噴出火來,“別在人前演戲,你自己做的事打量別人不知道?”
喬氏跟傅鴻一陣撕扯搶奪銀釵,氣喘吁吁,“表哥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做了什麼,我對天發誓,對錶哥再無二心。”
傅鴻冷笑三聲,“這話你對別人也說過吧?以為我還能信你嗎?”
傅書言趴著門縫,看得手腳發涼,聽父親和喬氏對話,父親好像是被冤枉的,沉思,中間哪裡出了岔子,喬氏懷的若不是父親的骨肉,這事蹊蹺。
傅鴻說完,喬氏面無血色,一陣眩暈,身子軟軟癱在椅子裡,人已經昏過去了。
寧氏
屋裡眾人七手八腳把喬氏弄到東間床上,掐人中又是召喚,喬氏才悠悠地醒轉,眾人都忙活喬氏。
傅鴻恨她背叛,冷漠不關心她的死活,心裡懷疑喬氏肚子裡的孩子是大哥的,傅老太太方才看出來,傅鴻氣急敗壞,八成是受了冤屈,自己的兒子,自己一手養大,怎能不瞭解,三兒子是孟浪,但也不是不負責的男人,若真是他的孩子,三兒子不能抵死不認,且二人對話,似乎話裡有話,難道其中有什麼隱情。
傅老太太看喬氏已醒了,料沒什麼大礙,叫三兒子,“你跟我來。”
傅鴻跟老太太到西屋裡間,姑娘們都在外間屋,傅老太太關起門來,審兒子。
傅老太太坐在炕上,肅色道;“現在沒人,就咱娘倆,你跟我說,到底跟你表妹有沒有成事?”
傅鴻跪下,“母親明鑑,兒子真跟她有什麼,早就承認了,兒子不是那混賬王八蛋,做了不認賬。”
傅老太太相信三兒子的話,這下更棘手了,道:“你倒是說說,不是你,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