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杏友,齊大非偶。」
杏友故意歪曲事實,「他只比我大三歲。」
「周家做航空事業,極其富有。」
「爸,你也管這些?」杏友訕笑。
「為了你呀,杏友。」
「你聽誰說的?」
「他的介紹人。」
「誰介紹星祥來你處學藝?」
「我的堂兄你的太伯伯莊國樞,他們有生意往來。」
「還說什麼?」
「周星祥在美國有女朋友。」
「阿?」這倒是新聞。
那位王小姐是臺塑承繼人,雙方家長已經默許兩人關係。「杏友沉默。」杏友,你明白嗎?」「周星祥同我不過是好朋友。」「你自己要小心。」「爸你很少這麼婆媽。「莊老師笑,」這些話,本應由你母親來說才是。「妻子去世後,他很少提到她,杏友低下頭不出聲。」杏友,我得回學校開會。「杏友迭父親到門口。莊老師忽然縛頭間:「房東太太有無來催租?」
「有,全數付給她了。」
「家用夠嗎?」莊老師有點意外。
「在別的事上省一省不就行了。」
「杏友,難為你這麼能幹。」
杏友微笑。
那天下午,周星祥來採訪她。
「爸出去了,稍後才回來。」
他送上一束小小深紫色毋忘我。
杏友看著他,「你有話說?」
「我想知道,你的感覺是否與我相同。」
不知怎地,杏友內心閃過一絲淒徨,「你的感覺如何?」
他微笑,「我愛上丁你。」
杏友也笑,「聽上去有點無奈。」
「我是有點傍徨,認識你不多久,表明心跡照實說呢,十分冒味,不講出來,又怕失去你。」
杏友徵徵地聽看,忽然覺得臉頰一陣陰涼,仲手去揩,才知道是眼淚。
為什麼要哭,連她自己都驚駭不已,這是好事呀,他說了出來,大家心裡都安定。
他倆緊緊擁抱。
周星祥說:「我要你收下這個。」
他興奮地從口袋裹取出一隻小盒子,開啟來,裡邊是一隻閃耀生輝的鑽石戒子。
「看看大小對不對。」
剛好套進左手無名指上。
周星祥把杏友的手貼放在臉上,「這雙美手屬於我了。」
杏友受到震盪,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喉頭硬嚥。
「杏友,我下星期回家去同母親說明這件事。」
「她會同意嗎?」
「一定!你到東部來與我一起讀書,畢業後迅速結婚,」周星祥滔滔不絕談到將來,「你索性轉讀純美術,我陪你到歐洲寫生。」
杏友笑出來,「那我父親呢?」
「莊老師屆時已退休,同我們一起住,頤養天年。」
他一派熱情,說得那樣簡單、真實,對杏友的耳朵來說,這番話像音樂般動聽,他倆的前程一片光明,康莊大道等看他倆攜手漫步。
杏友感動得不住領首,滿心歡笑,內心從來沒有那樣充實過。
「爸一回來我就告訴他。」
「不,應由我求親。」
杏友笑,「他不知幾時才肯離開學校。」
「那麼明天才親口同他說。」
杏友高興得再三落淚。
兩個年輕人緊緊擁抱在一起。
太順利了?太凡好得不像真的事,大抵,都不是真的。
莊杏友都沒有想到。
年輕就是這點累事,不過,年輕也是這點好。
周星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