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萬亨為之氣結,「你想怎麼樣?」
「我要想清楚。」
馬律師仗義執言:「林女士,你有欠公道。」
林秀枝不理那麼多,她站起來奪門而逃。
「餵你!」
周萬亨擺擺手,「隨她去。」
「為什麼?」
「無謂勉強。」
「先生,」律師急起來,「你不是在準備婚事嗎?」
「我們可以等。」
律師很佩服他的氣度,「我願意替你的不幸作證。」
萬亨苦笑,「看到沒有,她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弄我。」
「林女士是一個不為他人看想、自我中心、極端自私的人。」
同曹慧群的性格剛相反。
他離開馬律師辦公室,才過馬路,就發覺身後有人跟梢,他此刻有軍人的營覺,立刻轉過頭,那人閃避不及,他發覺她是林秀枝。
他再也沉不住氣,「你還想怎麼樣?」
她走近,「我身無分文。」
他立刻自口袋掏出鈔票給她。
「我居無定所┅┅」
「對不起,一切與我無關。」
「請收留我。」
萬亨終於聽到了世界上最荒謬怪誕的建議,他訝異於這女子的厚顏無恥,他舉起雙手,「沒可能,請你立刻走。」
「我己走投無路。」
「那是你的事。」
可是她仍然跟在他身後。
萬亨氣苦,轉過身子來說:「有兩年時間,我天天等你迴心轉意,打算與你好好過日子。」
她不出聲。
「現在太遲了。」
「你有了別人?」
萬亨回答:「是。」
「比我好百倍?」
「十分真確。」他見一部公路車駛近,立刻跳上去,他沒有再回頭看她。
半途他轉車往飛機場接曹慧群。
他早到了幾個小時,卻不以為苦,看遍了所有的報章雜誌才等到她,但一切都是值得的。
慧群容光煥發地走出來,家食用想必上佳,一個假期把她調養得豐碩了,看到萬亨,緊緊擁抱。
萬亨有點心酸,他硬嚥地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慧群回答:「彼此彼此。」
他憔悴了,不知怎地沒刮鬍須,穿便裝,心思彷佛有點恍惚,是為著想念她的緣故「北愛生涯不易過?」
萬亨苦笑,「不要再提了。」
「像人間煉獄吧。」
「所有戰場都是修羅場。」
「可憐的人。」
「現在才知道和平是何等可貴。」
「戰爭不會拖很久了吧。」
「嘿,這是一場永遠不會停止的鬥爭。」
「不是一直有議和的意思嗎?」
萬亨搖搖頭。
「暫時不要說這個了,我同爸媽提起你。」
萬亨有點緊張,「他們意見如何?」
「這就是我的福氣了,自小他們一直對我說,只要是我喜歡的人,只要他對我好,他們一定支援我。」
萬亨十分感動,「你有無說我是軍人?」
「有。」
「有無說我窮?」
慧群仲手去撫摸他臉上的鬍子渣,「有。」
「有無說我沒有文化?」
「可以猜想打算開酒吧為生的人大抵不會是文學博士。」
「他們不嫌棄我?」
「希望儘快與你見面。」
上天還是公道的,周萬亨覺得他得著的比失去的多。
他握著慧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