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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兩局,因出千,被孩子們演出局。

船漸漸駛向市區。

回程中雋芝杯不離手,到家中有七成醉,空肚子,特別辛苦,沛充留下照顧她。

她同沛充說:「去,我們去找老祝,把他與他新歡的頭砍下來當球踢。」

沛充一本正經答:「要吃官司的。」

「我們太有修養太禮貌了,為什麼要尊重他的私隱他的選擇?應當打上門去洩憤。」

「舌頭部大了你,休息吧。」

雋芝閉上眼睛,淚水就此汩汩而下,無法休止,哭得透不過氣來,沛充過來替她擦淚。

「所有的選擇均是錯的。」她呢喃。

「是,是。」沛充一味安撫;

「我不但為大姐傷心,我亦為自己傷心。」

「我明白。」沛充只能那樣說。

「不,你怎麼會明白,你知道我母親的事嗎?我為她傷心一生。」雋芝緊閉雙目。

沛充一怔,他只知道雋芝母親早逝,她不提的事,他從來不問。

雋芝在這個時候,身子轉側,不再言語,她終於睡著了。

沛充嘆一口氣,他也覺得疲倦,於是過去躺在長沙發裡假寐。

沒想到雋芝如此重姐妹之情,如同身受這四個字,放她身上,當之無愧,女性感情之豐富,可見一斑,換了是兄弟,親厚的至多予以若干支援.平日沒有往來的更可能漠不關心。

比較起來,姐妹是可愛得多了。

雋芝身子蠕動一下。

她做夢了。

身體悠悠然來到一個懸崖邊,抬頭一看,是個秋高氣慡的好日子,藍天白雲,峭壁下一片碧海,景色如一張明信畫片般。

就在懸崖邊,矗立著一座燈塔。

雋芝轉過頭來,發覺不遠有一個小女孩正蹣跚朝她走來,她聽到自己叫她:「踢踢,這邊,這邊。」

才一歲多兩歲的孩子咕咕笑,張開胖胖雙臂.撲到她懷中,雋芝愛憐地把臉直貼過去。

她看仔細了幼女的小面孔,她不是二姐的踢踢,這是誰?既陌生又無限親熱,雋芝無限詫異。

小孩指指燈塔,示意上去。

「嘩,」雋芝笑著求饒:「幾百級樓梯,我沒有力氣了。」心底卻不捨得逆這小孩的意。

雋芝吻她一下,「你是誰,你叫什麼名字?」

那小女孩忽爾笑了,「囡囡,囡囡。」

雋芝大樂,「你的名字叫囡囡?」

小女孩點點頭。

「好,我們爬上燈塔去。」她把孩子轉背到背上,叫她攬緊脖子,雋芝心甘情願地一步一步攀上燈塔的旋轉梯。

走到一半,夢中角色忽然調轉,雋芝發覺背著她走的是母親大人。

她直叫起來,「媽媽,媽媽,停停停。」

母親滿額汗轉過頭來,臉容仍然無比娟秀,充滿笑容,

雋芝直嚷:「讓我下來,我自己走。」

母親說:「快到了。」第四章雋芝掙扎,一定要下來。

易沛充在這時推醒她:「雋芝,做夢了?」

雋芝睜開雙目,「燈塔,燈塔。」

沛充笑,「明日找心理醫生問一問,夢見燈塔代表什麼。」

雋芝撐起來問:「什麼時候?」

「晚飯時分。」

唉,餐餐吃得下才叫做難得呢。

雋芝掠掠頭髮,忽然說,「沛充,讓我們結婚吧。」

沛充毫不動容:「婚姻並非用來填充失意。」

「我有什麼失意,我事業如日中天,身體健康,青春少艾。」

「情緒不穩之際最好什麼都不必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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