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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書言看屋裡沒人,小聲道:“難怪四嬸鬧著回孃家,四叔親自安排人照顧安哥,顯見對四嬸不放心,你們姐弟以後跟四嬸劃清界限,明著打四嬸這個做繼母的臉。”
四房的事,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她四叔只能豁出去一頭。
傅瑞從衙門裡回來,柴氏跟丈夫提回孃家的事,傅瑞耐心勸阻道;“你現在有身子,不宜出遠門,出門不像在府裡,萬一路上有事,我又照應不到,如何是好?”
柴氏堅持道;“能有什麼事?三幾日就到了。”
傅瑞的口氣沒什麼商量的餘地,“如果生下孩子,你回家住陣子,我不攔著你,現在我不能答應你回孃家。”
柴氏漸生惱意,“夫君的意思是因為我肚子裡的孩子,才不放我回孃家,我肚子裡要是沒有你的骨血,是死是活,由著我去了,我在夫君心裡根本沒有一席之地,我知道你沒忘記錦兒她娘,拿我跟她比,看我處處不如她……”
柴氏氣頭上,心裡話衝口而出。
“夠了,我看你懷著身孕,處處忍讓,你得寸進尺,我好心勸你,是關心你,你曲解成我不在乎你,你願意去哪裡,就去哪裡,不用問我,你要現在回孃家,我就答應你。”
傅瑞氣憤,柴氏找茬跟她鬧,人生氣口不擇言,傅瑞站起身,氣昏了頭,“你說得沒錯,你不如錦兒的娘,連她一半都不及。”
吵架無好口,傅瑞跟原配妻子夫妻恩愛,生離死別,嫡妻在他心裡的位置無可替代,跟柴氏成婚,柴氏又有了他的孩子,傅瑞把對嫡妻的思念埋在心底,憐惜眼前人,柴氏這麼一鬧,傅瑞寒了心,對柴氏失望。
柴氏看傅瑞拂袖離開,哭了一場,當下收拾東西,吩咐人告訴備車,明早回孃家,晚間傅瑞也沒回房,柴氏傷心不已。
次日,一大早,柴氏穿戴整齊,往老太太房中走去,後面跟著兩個陪嫁丫鬟,給老太太叩頭,傅老太太不放心,囑咐,“到了孃家派人稍信回來,我也好放心,一路小心。”
柴氏答應,傅老太太看她眼圈紅紅的,知道跟傅瑞吵架了,小兩口的事,婆婆不便插手,裝糊塗,看著柴氏離開。
傅老太太自言自語,“後兒就是中秋,閤家團聚,四媳婦就這麼等不得過中秋再走。”
出閣的女兒就是婆家的人,中秋應該回婆家過的,柴氏跟傅瑞賭氣,恨不得馬上回孃家去,不顧及別的。
傅瑞從衙門裡回府,昨日氣急了,話說得太傷人,柴氏有身子的人,情緒不穩定,何必跟她一般計較,他本來想回房,給柴氏陪個不是,走到上房,屋裡空空的,就有兩個小丫鬟留下看屋,傅瑞問;“你們太太去哪裡了?”
“太太回泗州孃家去了,老爺不知道嗎?”兩個小丫鬟好奇。
傅瑞一股火直衝頭頂,柴氏連在婆家過中秋都等不得,可見她根本沒把傅府當成她的家。
中秋前一日學裡放假,傅書言在老太太東屋炕桌上練字,聽堂屋裡好像大老爺傅祥的說話聲。
傅書言悄悄穿繡鞋下地,把門簾撩起一條縫隙,正好看見大伯父站的地方,大伯父腰間戴著一個繡花荷包,傅書言暗搓搓笑了。
☆、
古代父母在堂,兒女是不做壽的,中秋前一日是傅祥的生辰,傅祥來給老太太叩頭,自己出生是母難之日,大老爺傅祥的壽辰,自己家裡人吃頓飯,府裡下人吃頓酒。
大老爺的壽日酒席,由三太太張羅,各房主子湊份子,圖個喜興,三太太先到二太太屋裡,笑著討錢,“大伯的壽日,老太太的難日,老太太不該出錢,大嫂不該出這份錢,從你們二房開始,不管窮富,一視同仁。”
二太太寧氏笑著把銀子拍在桌上,“拿去,好不容易打頭,還是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