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頂樓,只見人頭湧湧,樂聲悠然,女同事脫下外套,露出香肩,喝了兩杯,笑聲響亮,充滿歡樂。
有人遞紙杯給大文,大文一聞,飲料有一股酸溜的酒精味,大抵這就是所謂香檳了。
他走到大窗前去看風景,海港雖然愈修愈窄,但毫無疑問仍是世上最美麗的港口。不用比較,因陳大文在此地長大。
那天有霧,可是對岸過節的彩燈隱約透光,神秘閃爍。他看了一會,悄悄轉身離去。
經地秘書室,聽見「嘭」一聲,一張椅子倒地。
大文那多事的脾氣又來了,他走近去看個究竟。
驚見一個女子躺在地上濫醉如泥,一個不比她清醒許多的男人正撩起她的裙子。
大文忍不住,衝口而出大喝一聲:「你想做什麼?」
那男子糊塗醉眼看到有人,立刻站起,跌跌撞撞朝升降機大步逃逸。
那女子呻吟一下,忽然嘔吐。
大文連忙扶起她,怕她嗆死,她吐了許久,像是要把腹中蛇蟲鼠蟻牛鬼蛇神一股腦兒嘔出。
大文幫她略為清潔,那股刺鼻的酸臭,叫人皺眉。
他找來一件外套,搭在女子肩上,餵她喝熱茶。
習慣一個人
女子睜開充滿紅絲雙眼,「你是誰?」
大文問非所答,「女子切忌喝醉,危險,我替你叫車,送你回家。」
她仍未完全清醒,模糊不清地說:「你是誰,對女人那麼好。」
這時,有人出來看見叫起來,「朱致。你在這裡,吐了一天一地,大文,謝謝你。」
「我們送她回去好了,對不起,大文,你襯衫髒了。」
大文一言不發,點頭微笑。
他返到地庫,鎖上郵遞室回家。
走出大門,回頭看,英龍招牌早已摘下,換上中申兩字,設計別致,中與申,都像一串銅錢,真貼切,這城市,每個人每天都在錢眼裡鑽進鑽出。
進了家門,他脫下衣服做清潔工作,大節當前倍思親。
從前,大武會儘量自醫院趕回與他吃頓飯,大武擅做義大利菜,因為「蕃茄與橄欖油最有益」,一盤菠菜肉醬意粉做得出神入化,配一瓶透著覆盆子香氣的仙芬黛紅酒,其味無窮。
不過,大文也習慣了一個人。
對麵人家開舞會,樂聲透牆而來,蓬蓬蓬,傢俱都為之震動,這些人的
大文開啟電視看國家地理臺的新節目《走進非洲》。人類學及考古學家都拿出證據說,全地球各族裔只得一個祖先,來自非洲。
大文一邊喝著酒一邊笑,「你們,你們才來自非洲,我是炎黃子孫。」
這時,門鈴響起,大文披上毛衣去開門。
只見門外站著王子晴,她英姿颯颯,穿著深藍色軍裝,像大文夢中所見一模一樣。
大文揉了揉雙眼,驚喜交集,咧開嘴笑,「子晴,好嗎。」
子晴見他反應雀躍,倒也高興。
他迎她入內,「好久不見,喝些什麼?要簡單的話,還是喝杯咖啡。」
子晴坐下,「大文,」她感喟:「你永遠都那麼體貼,誰做你的女伴都會幸福。」
大文失笑,「我無名無利,無權無勢,有什麼好?」
子晴捧住咖啡杯,「唉,大文,錢總賺得到,你擔心什麼,理想伴侶才難求呢。」
「你們要求太高:樣子要長得好,身段不能比你矮,學歷要拿得出來,最好已經有房產,並且要無條件愛你一輩子。」
子晴大奇,「咦,你學壞了,你調侃我。」
大文把今午醉酒女子的事故告訴子晴。
「朱致,是她?」子晴詫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