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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修坐在鋼琴前,他手指搭在上面,緩緩地琴音洩下來,身上的白襯衫扣到最上面,輕輕地勒出喉結,令他感到束縛感。
他看著自己面前的紅圍巾,鮮豔的紅色,垂落在衣襟前,眉頭情不自禁地皺出來。
修長的手指滑過琴鍵,優雅而有力,旋轉的曲調從指尖飛出來,透過花窗形成迴響的完美旋律。
偏長的杏眼,深褐色的眼珠微垂,豔麗的眉眼,鮮豔如丹珠一樣紅潤的唇色。
洛川原本在看窗外的蝴蝶,蝴蝶駐留在枯萎的花枝前翩翩起舞,明明已經是快要枯死的花,為什麼還要留下來。
耳邊響起鋼琴的旋律,他回過神,轉過頭看過去,鋼琴前修長的身影,殊豔的眉眼,未曾沾過陽春水的完美雙手。
隔著花窗形成一道剪影。
玻璃花窗透出歐式教堂的倒影,玫瑰莊園成片花枝含苞待放,對方置身在鋼琴前,像是童話城堡裡的王子。
洛川的視線一點點地停頓,眼珠子一動也不動,盯著對方身上的白襯衫和紅圍巾看。
為什麼。
明知道他認錯了人,還要繼續這幅打扮。
兩個人沒有絲毫相似的地方。
溫書鬱從來不是王子,會為生活奔波,儘自己所能的去努力,沒有生在溫柔的城堡裡,一開始就置身在荊棘之中。
一首曲子彈完了,洛川的注意力終於不在外面,眼珠裡浮出淡淡的疑惑,看著琴架前的少年。
簡修神情淡然,對上他的目光,良久開了口,“如果這幅打扮能讓你心情好一些……我願意這麼做。”
“……希望你能好好吃飯。”
溫和的語氣,分明蹙在一起的眉眼,緊繃的下頜線。
不是自己情願。
洛川遲鈍地明白,對方可能出於某種原因,哪怕分手了,哪怕得知了他認錯了人,還是在悄無聲息地照顧他。
他腦海裡晃過溫書鬱的模樣,冰冷的屍體,沒有溫度的面容,他不由得扇了扇眼睫。
“……謝謝你。”他開了口。
洛川低聲說:“……你可以不用這麼做。”
“dou——”重重的琴音落下來,在客廳裡形成了迴音,落在耳邊,簡修按在琴鍵上,發出了毫無規律可言的重音。
簡修收回了手,“抱歉。”
洛川稍稍地抿唇,他眉眼側過來,掃了簡修一眼,對方看著他,那雙深褐色的眼珠彷彿沒有變化。
只是悄然蒙上了一層陰影。
中午飯和晚飯他稍微吃了一些。奶白色的魚湯,炒的顆顆分明的蛋炒飯,他吃飯的時候和簡修沒有講過話,兩人沉默寡言到吃飯結束。
吃完飯之後他主動地回到客房,門關上,房間裡十分的安靜。
他每天待在房間裡不出門。
晚上回來的時候床頭多了一本童話故事書。
一模一樣的封面,出版時間在五年前,翻開有俊秀熟悉的筆記,雖然沒有見到宋晚,一定是宋晚送過來的。
童話故事序章,講了小蘑菇遇到了歌者,隨歌者前往吟誦。
故事情節他已經翻過了很多遍,到歌者死去,小蘑菇生長在歌者身邊,靈魂沒有了養分,一點點地走向枯萎。
他上小學的時候,溫書鬱跟他講過柴可夫斯基的《天鵝湖》
如同天鵝湖裡一樣,童話故事的最後走向是王子把黑天鵝當成白天鵝,愛上黑天鵝之後引得王宮落入魔王之手,王子和白天鵝雙雙死去。
因為人們不滿悲情的結局,天鵝湖的第四幕是王子認出來白天鵝,白天鵝變回公主,最終打敗魔王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歌者死去之後小蘑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