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不知道遠比知道的要好,我不是不願意告訴你,而是真心為了你們好。」他輕嘆一聲,眉眼間是化不開的愁緒,他看著江意,認真地說:「眠眠是一根筋,認定的事情改不了,以後你多幫著她,別看著她自投絕路。你很好,真的很好,你……父母將你教得很好。」
江意說道:「一個多月前,我和眠眠出了車禍,我相信那不是一場意外。」
唐父神色一震。
就在此時,門鈴驟響,一聲接一聲,緊迫感隨之而來。唐父和江意互望一眼,江意剛站起,唐父就拉住他,沉穩地道:「我去看看,你別動,如果有什麼事情你從陽臺爬下去。這裡不高,你沿著管道往下爬。」
唐父慢慢逼近,門鈴依舊響個不停。
透過貓眼,他見到一張帶血的臉,心中登時一緊。
「爸,是我!」
唐威的嗓子眼再次吊得高高的,門一開,抱住踉蹌地跌進來的唐眠。灰白色的羽絨血跡斑斑,臉色蒼白無血,江意登時奔前,聲音都變了。
「眠眠!」
唐眠斷斷續續地說:「我……我今早想去珠海買點東西,可是一出澳門就被人盯上了,我跑了很久才甩開了他們……」她邊說邊抽泣著,平日裡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充滿了恐懼和害怕,連手也在顫抖著。
她抓住唐父的袖口,沙啞著聲音:「爸,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就算是欠債也不用追著人砍吧,爸你告訴我,我死也要死個明白。」
唐父整個人宛若雷劈。
「他們不可能知道的!明明當初……」他忽然反應過來,說:「不,去醫院,去醫院,江意,叫救護車。」
唐眠死死地扯住江意的手。
「我不去,我要知道真相。」
掌心被捏了下,江意不著痕跡地打量了她一眼,隨即無比痛心地說:「眠眠不要鬧了,真相跟生命相比哪樣重要?」
唐眠固執:「真相。」
唐父敗陣,問:「你想知道什麼?」
「當年的事故到底是什麼?」
1995年。澳門。
一個穿著時髦的女人拖著行李箱來到這塊還未回歸祖國的土地,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女人穿著平坦舒適的布鞋,與她時髦的衣裝格格不入。女人一點兒也不在意,操著一口流利的英語在領事處辦理了居住權,並且迅速購買了房屋。
她身邊還有一個男人,三十歲出頭的模樣,前前後後地替她打理著。
女人的聲音帶著濃厚的北京腔,說:「不用麻煩你了,我自己可以搞定。」
男人堅持:「不行,我得照顧你,你一個人不方便。」
女人嘆息:「我……」
男人說:「我沒其他意思,我來澳門也不是為了你,這裡有我的愛人。」
江意問:「男人是你,女人是誰?」
唐父看了眼唐眠,說:「她的母親,當時她有了身孕。」
唐眠詫然:「肚裡的孩子是……我?」
唐父避開唐眠的眼神,輕輕地點下了頭。
女人的名字很好聽,遲遲,江遲遲,即便戶口本上寫著離異兩個字,也仍舊不妨礙其他男人的追求。唐威來了澳門一週,第八天他帶了一個女人去見江遲遲。
「她是我的未婚妻,馬小蓮。」
江遲遲有點詫異,目光不著痕跡地離開輪椅,微微一笑:「你好,我是江遲遲。」
後來沒幾天,唐威跟馬小蓮在教堂裡結婚,同時成為了江遲遲的鄰居。江遲遲見他們夫妻倆恩愛,以為唐威放下了對她的感情,漸漸跟他們夫妻倆走得很近。江遲遲因為離異才來了澳門,異地他鄉的始終不習慣,有熟人陪著,始終是件好事。再後來,馬小蓮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