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兒笑笑,「我自有分數。」
最近父親與繼母看見她,簡直有敬畏的味道,弟弟不成才,一晃眼便一板高大,長了肉,沒長腦,考試科科滿堂紅,中學叫做畢了業,卻沒處找工作,此刻日日在家睡懶覺,醒了同比他更無聊的異性閒逛。
現在,巧免也學會了,逢父親訴苦;她也像從前繼母那樣,微微笑,事不關已,已不勞心,葉巧兒是他們攆出來的人.能怎麼樣,按月孝敬也就是了。
巧兒同好友說:「我們兩人的盒子裡,似乎都沒有好婚姻,也沒有寧馨兒。」
小青嘆口氣,[算了]
[不算也沒有辦法,問誰去要呢?]
[喂,你生命中的第二朵花,到底是誰呢?」小樂問
[真神秘是不是。]巧兒笑「至今尚未出現。」
[你一定另有奇遇老大奇逢。]
[是嗎?那就得走看瞧了。」
小樂說:[巧兒,你也算得多於失了吧?」
[不,母親太早離開我,叫我吃過不可思議的苦頭,捱過無數淒涼的歲月。]
小樂默然。
巧兒忽爾笑了「來,我們出去逛逛,來這世界一場,至要緊好玩。」未生兒是同樣的一個夢。
不,不同一樣,但是,又同一樣。
唉,怎麼樣說呢?人物、地點、時間,統統相同,但是夢境時連貫性的。喏,就像電視上的連續劇一樣,每天播放一點,劇情慢慢透露。
少婦蒼白著臉,坐在長沙發上,向心理醫生說出上述的一番話來。
少婦有一張秀麗的面孔,身材適中,她一進門,醫生便把她認出來,她是本市一位著名的服裝設計師,報章雜誌上時常刊登她的訪問及照片,最近她的設計被歐洲一間歷史悠久的服裝屋看中,得到一紙昂貴的合同,更如錦上添花,大出鋒頭。
她到醫務所來的時候,卻不如照片中形象那麼瀟灑自若。
她的臉容憔悴、失落、彷徨,一點也不像社會尊崇的成功人士。
心理醫生是位年輕人,有一把溫和和動聽的聲音,以及樂觀的笑容。
他時常遇上愛做夢的病人,不以為奇。
見少婦沒有再講下去,他問:「你夢見什麼,你的前生?」
「不,不是我的前生。」少婦喃喃地說。
「可否把夢境描述一下?」
「是一個小小的公園,佈置得很考究,有各種康樂設施,有好多小孩子在玩耍。」
醫生微笑,「這不算是一個噩夢呢。」
「可是這個夢使我不安。」
「孩子們有多大年紀?」醫生問。
「大約自六七歲到十二三歲不等,約廿多三十名,穿得很漂亮,打扮得很整齊,像是在參加一個聚會。」
「你可有聽見他們談話?」
「有,他們的聲音清脆動聽。」
「他們談什麼?」
「生活上小事,一如普通小孩玩耍時說的話。」
「他們有沒有看見你?」
「沒有,我彷彿就站在他們身邊,但是他們沒有看見我,好象我是電影觀眾,醫生,你知道戲裡的角色是看不見觀眾的。」
「那不是一個可怕的夢呀。」
「醫生,你還沒有聽我講完。」
醫生斟一小杯酒給她,發覺她的手在顫抖,琥珀色的酒濺了一點出來。
「夢境進展得很慢,上述那一點點情況,已經是半個多月的夢境。」
「你的意思是,每晚你都到那個小公園去,每晚你都看到同一班兒童在玩耍嬉戲。」
「是,然後,在最近幾晚,我都注意到其中一個小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