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處於醉酒中的鎮國公笑眯眯地對自家女兒說:“寧丫頭,這種事最快也有一年的緩衝餘地,也許等到了明年年初,西域各部叛亂,你就不用嫁過去了,直接帶兵過去平叛就行了。”
謝寧:“……………………”
她的表情幾乎扭曲起來。
“一年?”
那豈不是明年才會面對此事?
鎮國公呵呵笑:“是啊,從西邊傳訊息到京城很慢嘛。”
從西邊到京城,京城討論,再傳回西邊,再到西邊異族自己窩裡鬥,鬥完了再派人入朝覲見,皇帝接見,朝中討論此事等等,一連串下來最少也要耗費一年以上。
鎮國公在軍中多年,袍澤遍天下,訊息自然也極為靈通,如果說重景帝還需要鎮邊大都督的奏摺和密探傳來的訊息為依據,那對鎮國公來說,就真的是……
唔,尋常走禮送乾貨時,都能接到天南海北的訊息啊~
謝寧被氣個仰倒。
她面無表情地起身:“夜深了,父親早點休息吧。”
鎮國公不滿地嘟囔:“我本來都要睡了,是你這丫頭坐不住,非要將我鬧醒。”
謝寧的唇角微微扭曲,她一言不發,欠身行禮後,利落地走了。
鎮國公搖搖頭,臉上再無嘆息無奈之情,他搖頭晃腦:“還是年輕啊,沒點定性。”
隨即他倒頭就睡,一夜好眠。
謝寧回到自己院子,生了一會悶氣。
不過很快她就重新平復了心情。
跟著這樣思維天馬行空的爹,謝寧的耐性和定性得到了極大的鍛鍊。
謝寧默默思索起來。
和親西域異族,或者以公主之尊下嫁韓涇侯府,出鎮西域?
亦或者掀翻明遠侯府?和趙老侯爺正面懟上?再或者是帶兵進入西域平叛?
謝寧想的頭疼,這些事情對她來說太遙遠,以前只需要帶兵打仗,聽從軍中上級將領的命令即可。
現在她跟著父親回朝堂,卻再也不是邊疆的一個小小校尉,而是鎮國公唯一的女兒。
又恰逢此時太子大婚,太子今年十九歲,大婚後在朝臣眼中就是成人了。
所謂成家立業,太子地位越發牢固……難道陛下是在輔導太子,為太子鋪路嗎?
謝寧想著想著,她今早和鎮國公一起回京,忙碌了一整天,此刻終究還是累了,她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鎮國公剛回朝,暫時無事一身輕,不用上早朝,也不用去府衙點卯。
第二天一大早,等謝寧起來洗漱完畢,來到前院校場時,就看到自家父親已經早早起來晨練了。
寬大的校場中,鎮國公手握銀槍,身姿靈巧移動,一根銀槍使得是游龍驚鴻,翻飛起舞,入目皆是銀白,眼花繚亂,氣勢驚人。
謝寧立刻清空了腦袋裡雜七雜八的想法,她閉上眼,寧心靜氣,隨即開始做熱身運動。
她穿著黑色勁裝,長髮扎馬尾,因常年練武,身高比同齡女子要高一頭,此刻站在場邊,如一株翠竹般挺拔。
略微活動了一下身體,謝寧抬腳一勾,旁邊架子上的銀槍嗖一下落入她手中。
謝寧手握銀槍,壓低身形,足下發力,一身厲喝:“我來也!”
一大一小噼裡啪啦打了起來。
劉公公站在場邊,面無表情地看著這一幕。
也許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鎮國公這女兒根本就是個假小子。
謝寧身邊的婢女瑞雪和瑞露同樣換了訓練服,瑞露默默活動手腳,瑞雪笑著對劉公公說:“劉公公,咱們一起跑圈吧。”
劉公公:???
等等,跑圈?
“是啊,咱們府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