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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紓聽了這番話,有些氣不打一處來,「這是哪裡傳出來的閒話?就算太太糊塗,老太太心裡明鏡似的,你混怕什麼?」

蓮姨娘當然不會說,是從四丫頭還回來的酥餅裡窺探出了天機。這種事太無稽了,沒憑沒據的,說了豈不招老爺怪罪?於是一口咬定是薈芳園裡傳出來的訊息,老爺絕不會去找老太太核實的,萬一老太太怪罪他們打探上房的事,謝紓也吃不起這份掛落兒。

「老爺一心相信太太,可太太背著老爺斂財苛扣咱們的事,老爺知道不知道?」蓮姨娘慘然笑了笑,「就說前兒,那些酒甕子裡頭,六七個是我和榴花院湊的份子。咱們的錢從哪裡來?全是素日牙縫裡省下來的!她逼我們拿,不拿就讓咱們動姑娘的彩禮,動媳婦們的陪嫁……老爺你燈下黑,黑得沒邊兒了,再不管管,這家子早晚要叫她扈文琢拿捏死。」

這下子謝紓板起了臉,他向來不管內宅的事,女人們今兒你吃了虧,明兒她吃了虧,是非曲直不是幾句話就能分辨清的。反正有受委屈的來告狀,立刻就有另一個面目可憎的立起來,都是他跟前的人,他不想聽,因為他斷不明這家事,也做不了誰的公親。

蓮姨娘哭得他頭疼,之前的一點繾綣也消磨殆盡了,他粗聲道:「好了,這件事我自有主張,你先回去吧。」

蓮姨娘從書房裡走出來,一點都不懊悔沒能在老爺跟前討著好。年輕的時候還圖個恩愛纏綿,現在年紀大了,就瞧著兒女呢。本來找不到由頭吐這口濁氣,今天借著清和的事把心裡的黑泥倒一倒,也叫老爺看清扈氏的嘴臉,可算賺了。

第二天正如謝紓預料的那樣,聖人傳召的口諭果然到了門上。一家子歡欣雀躍,前陣子被封住了嘴,不叫你說話,現在好了,聖人讓你開口,你就有當面陳情的機會,能把丟失的榮耀重新找回來了。

他上薈芳園和老太太辭行,「母親這下大可放心了,謝家代代為朝廷效力,不能在我這輩出岔子。兒子這回入上京,自會向聖人言明的,只要求得一個將功折罪的恩賞,就算兒子此戰死在陣上,也能保闔家太平了。」

這話可犯了大忌諱,老太太啐道:「明明是好事,說什麼晦氣話!既然那位沈指揮使願意幫忙,你在禁中也算有了可託賴的人,只管大膽去吧。」

謝紓道是,臨走之前瞧了扈夫人一眼,復對老太太拱手,「這程子經歷了大風大浪,一家子要同心才好。古話說抱朴守常,一切維持原樣,就是對兒子最大的成全了。」

老太太是聰明人,只這一句,立時就明白過來,暗暗也嫌扈夫人私心作祟,一口應道:「家裡有我,我還做得了這些人的主。」

扈夫人聽在耳裡,知道老爺雖未點破,但說的就是清和與開國伯長子的婚事。這個訊息是怎麼傳到寒香館去的?當時除了一個清圓,沒有旁人在場,她和清和又走得近,想必就是她報的信兒無疑了。

扈夫人滿心憤怒,但眼下只得暫且按捺。一家子目送老爺揚鞭奔赴上京,這才退回內宅來。

各自要散時,扈夫人到底出聲叫住了清圓,「四丫頭且等等,我有幾句話要對你說。」

不相干的人都走了,清圓有些無奈,其實她早就知道,一旦插手這件事,就難脫幹係了。不過也不必怕,她和扈夫人母女的新仇舊恨太多了,要想撇清也不能夠。於是含笑應了聲:「請太太吩咐。」

扈夫人擅做表面功夫,臉上神色如常,輕聲對老太太說:「咱們家往常從沒有過這樣的事,上房說話,轉頭就傳到外面去的。四丫頭才回來小半年,有些規矩還不懂,倒要告訴她為好。」

老太太心裡煩悶,不耐煩做這樣的判官,便撐著腦袋,閉上了眼睛。

扈夫人吃了個閉門羹,面上有些過不去,勻了勻氣方對清圓道:「昨兒我和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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