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離開雲山之前,一定會去找蘇晏。
於是他立即開著車去了人民醫院。
抵達人民醫院的時候還不到下午兩點,尚在午休時間,門診大樓裡安靜極了。
與住院部不同,門診大樓裡的心血管科在五樓。
來到五樓後,程季恆徑直走向了值班臺,開門見山地詢問值班護士:“蘇晏在哪個診室?”
坐在值班臺後面的那個小護士正在玩手機,被忽然冒出來的聲音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把他當成了想插隊的病患,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回道:“現在是午休時間,看病先去掛號,等醫生上班了再來排隊。”
程季恆的耐心瞬間告罄,面色鐵青地盯著那位小護士,幾乎在咆哮:“我他媽問你蘇晏在哪?”
小護士這是真的被嚇到了,又把他當成了來搞醫鬧的危險分子,立即起身從凳子上站了起來,快速朝後推了幾步,滿面警惕地盯著他:“你找蘇醫生幹什麼?”
程季恆壓著脾氣,冷冷道:“你只需要告訴我蘇晏在哪,或者把他的聯絡方式告訴我。”
小護士不知所措,正在她惶恐不安之際,視線範圍內忽然出現了一抹修長挺拔的白色身影,雙目瞬間亮了,立即向那人投去了求助的目光:“蘇醫生!”
程季恆聞言立即回頭。
下一秒,他的臉上就狠狠地捱了一拳。
這一拳力度著實不小,他的眼前猛然一黑,唇邊還泛起了血腥味,然而還不等他站穩,又捱了第二拳。
這一拳沒在臉上,在肚子。
又是飽含怒意的一拳,他不由往後趔趄了兩步。
緊接著,他就被人扯住了胸前的衣服,用力地抵在了牆上。
蘇晏怒不可遏,看向他的目光中似乎能噴火,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你竟然還敢回來?”
程季恆沒有掙扎,也沒反抗,任由蘇晏挾持著自己。
他今天不是來打架的,他只是想知道,她去哪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蘇晏問:“桃子呢?”
這個名字從他的口中說出來,似乎都是對她的一種侮辱。
蘇晏忍無可忍,又給了他一拳。
這一拳中包含了他的全部憤怒與痛恨,程季恆直接被打翻在地,唇角都被打裂了,滲出了殷紅的血絲。
但是他依舊沒還手,從地上站了起來,用拇指擦試了一下唇角的血跡,看向蘇晏,再次發問:“桃子呢?”
蘇晏的面色陰沉鐵青,冷冷啟唇:“不知道。”
程季恆不信,神色也開始變冷:“我再問你一遍,她去哪了?”
蘇晏還是那個答案:“我不知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
那天,她答應了他會和他一起離開雲山。
但是等到第二天他再去找她的時候,她卻已經走了,沒有留下任何地址,還切斷了所有的聯絡方式。
她就這樣消失了。
程季恆不由攥緊了拳頭,極力壓抑著怒火:“我只是想知道她去哪了。”
蘇晏冷笑了一下,笑容中又帶著幾分苦澀:“我也想。”
程季恆怔住了,驚慌不安地看著蘇晏。
他好像,真的不知道。
蘇晏難以理解地看著他:“你為什麼還要回來?她是一條你寄養在雲山的狗麼?你想她的時候,就回來看看她;不想她的時候,就一去不返,任她自生自滅。程季恆,她憑什麼要一直等著你?”
程季恆急切不已:“我沒有任她自生自滅,我這次回來就是要帶她回家!”
蘇晏輕笑,眼神中卻沒有笑意,只有輕蔑:“為什麼不早點回來?因為家中有事?到底是什麼事能讓你一下子消失了四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