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雲山似乎不像以前那麼好剝離了。
他自以為自己能將雲山和東輔分得很清,但現在忽然發現,它們在不知不覺間混在一起了。
曾經的他,能瞬間將雲山拋之腦後,但現在卻做不到了。
他像是被什麼羈絆住了。
許久後,程季恆才接通了電話。
“在忙麼?”季疏白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清淡慵懶。
程季恆一聽他這語調,就知道東輔那邊暫時穩定,不由舒了口氣:“有話直說,別耽誤我做飯。”
“你在幹什麼?”季公子語氣中的慵懶不見了,徒留下震驚與錯愕。
程季恆的語氣依舊淡定:“做飯。”
他從來沒有做過飯,這是第一次,還是為了一顆傻桃子。這種行為簡直就像是瘋了一樣,連他自己都無法理解,但他就是想這麼做,想盡可能地去照顧她。
面對這顆傻桃子的時候,他總是能做出來許多奇怪的事情。
他也知道自己沒必要把這件事告訴季疏白,可他就是想說,想炫耀什麼。
電話那邊的季疏白沉默許久,嚴肅認真地啟唇:“如果你沒錢了,可以直接告訴我,不用去幹這種殺人越貨的勾當。”
程季恆也很認真地回道:“你誤會了,我現在是有點吃不慣硬飯了,所以必須討好那顆傻桃子。”他為自己的怪異行為找了個合理的藉口,“不然她就該把我趕出去了。”
季疏白:“所以,你現在是,在吃軟飯麼?”
程季恆:“我已經吃了一個多月了。”頓了下語氣,他又補充了一句,“很好吃。有機會的話,你也可以試試。”
季疏白:“……”
程季恆:“你還有別的事麼?”
季疏白:“我想讓你當個人。”
程季恆:“我會的。”
季疏白嘆了口氣,不得不提醒:“你就沒想過,你走了之後,她會不會難過嗎?”
程季恆怔住了,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季疏白又問:“你敢把她帶回東輔麼?”他用的是“敢”發問,而不是“想”。
程季恆的腦海中瞬間閃過了答案——不敢。
在東輔的事情被解決之前,他根本不敢帶她回去,不敢讓柏麗清發現她的存在。
緊接著,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有了軟肋。
他從來不害怕柏麗清,即便她是殺害母親的幫兇,還曾將他塞進過行李箱,把他關進過狗籠,他也不怕她。
他只是恨她。
但現在他竟然有點怕她了。
怕她發現這顆傻桃子。
電話那邊雖然一直在沉默,但季疏白已經知道了答案:“那你就別對她那麼好。”
程季恆的內心忽然很慌亂,像是被戳中了死穴。他下意識地想隱藏死穴,所以勒令自己冷靜下來,鎮定自若道:“你想多了,我只是心血來潮想做頓飯。”頓了下語氣,他又斬釘截鐵地補充,“我一點都不在乎她,她就是個消遣。”
季疏白很瞭解程季恆,如果他真的不在乎那個女人,絕對不可能跟他解釋這麼多。
他是在乎極了。
第26章
結束通話電話後, 程季恆依舊煩躁不安,內心混亂的像是剛剛經歷了一場風浪。
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為了一顆傻桃子害怕柏麗清?
他只是把她當消遣而已,就算柏麗清發現了她又能怎麼樣?頂多就是少了個樂子, 按理說根本無法威脅到他。
但事實情況並非如此,他竟然怕得要死。
這個小傻子根本不是柏麗清的對手。他太清楚柏麗清的手段了, 如果這顆傻桃子落到了柏麗清的手中, 她一定會想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