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會以為是一個死人。
眼淚止不住地流出來,科裡從未向此刻一般,痛恨自己的無力,如果……如果他能有排行榜上那些玩家一樣的實力,也絕不會叫嵐落在這樣的地步。
可惜,悔恨已經來不及了……
一隻腳踩在科裡臉上,爬蟲啃食著他的身軀,又在他的血肉中產下新的卵,不到兩個小時,這些卵就會破殼而出,成千上萬的新的生命,將從科裡的軀體裡誕生。
痛!錐心的痛!噬肉削骨的痛!
麻木的痛覺彷彿被隔離在軀體之外,科裡的目光中只有那一直沒有抬頭的女孩,黑人女性的之間重新觸碰到女孩的眉心,在科裡的目光中,女孩的腹部如同吹氣般瘋狂鼓脹起來,比十月懷胎的婦人更加龐大數倍,幾乎要將女孩的身體撐爆,在脆弱的皮囊之下,孕育中的怪物隔著皮囊,已經在不斷蠕動。
就這樣吧,就這樣吧,讓他與嵐死在一起,也好……
光?
怎麼會有光?
“唔,來晚一步?”
是啟國語,科裡腦袋懵懵懂懂的思考著那句話的含義,他學了一個多月,加上主神遊戲中的時間流速,已經能勉強判斷這句話的意思。
什麼是來晚一步?他們要死了嗎?
周圍的邪教徒……怎麼好像都不見了?
無題
她甚至沒有拔劍,只是不知從何處隨手扯了把雜草。
這些任人踐踏、失去水分、乾枯發黃的雜草,成了世間最可怕的武器,那些將周嵐逼至絕路,斬殺數個相助玩家的生命母神信徒們,連同那些被繁衍出來的小怪物,盡數泯滅在了這些路邊的雜草之下!
可惜這樣的場面無人得見,待科裡醒來,身上的仍舊傷痕累累,連同被啃食的面板和血肉也並沒有恢復,只是原本在他身體上繁殖的蟲豸已經沒了,並且因為強壯的體魄暫且止血,離死亡還差那麼一點距離。
科裡睜開眼時,所有的邪教徒已然倒下,他們還維持著完整的軀體,只要害處被不知名的東西洞穿,徹底絕了他們的生氣,一邊是死去的敵人,一邊是神秘高手,一邊是自己的傷勢,科裡的注意力卻紛紛不在這三者之上。
“小姐,嵐……嵐在哪裡?”
為什麼他沒看見周嵐?
對了,剛才他好像聽到了一句話,‘來晚了……’
“啊,她不在這個世界了。”女人歪著頭,口中漫不經心的嚼著一根草,八成是她剛才揮手而出,化為萬千利劍時剩下的,比起那些隨意擲出的雜草,她口中這一根顯然更加鮮嫩一點。
不……不在這個世界了!?
科裡只覺得所有的感官和直覺瞬間被剝離,他茫然的抬起頭,色彩繽紛的世界也變得昏暗。
咚!
女人一個激靈,“哎喲,嚇我一跳,只是暈過去了啊,反正救周嵐的任務已經完成了,這傢伙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走了!”
似流光、似閃電,在這廣漠的平原上,女人的身影轉眼即逝。
在她離去的數分鐘後,一個玩家帶著幾隊強化後的醜國大兵趕到。
“全部一擊斃命,是劍傷。”
“這個小子還活著。”
“那個周嵐呢?被帶走了嗎?”
“不,這裡有她的衣服和碎肉,恐怕已經死了,那位也來晚了。”
……
當週嵐再次醒來,眼前的一切卻是如此的陌生,熱鬧的古代街道,來來往往的人流,讓時空彷彿回到了啟國的千年之前,但顯然真實的啟國古代,絕無面前這般繁榮,人們的精神面貌和房屋的構造,比起真實的古代,更像是影視劇中的作品。
當她的視線回到自己身上,周嵐發現自己也穿著一身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