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果然見師父站在陌生人背後,漫不經心的點點頭,只是這個點頭,小孩便放下的所有的警惕心,接過莫知白伸過來的羽絨服。
至於為什麼這個師父的朋友到來沒有一點聲響,來開門聲都沒有,小孩也沒去糾結,畢竟,他早已知道自家師父不是常人。
而莫知白也在見到小孩的第一眼,知道了他的過往。
這小孩說不出話,但他並非天上啞巴,在2001年的農村,加上資訊的不發達,留守兒童還沒有受到社會的廣泛關注,而像小孩這樣,父母外出打工,雙雙離婚再組家庭的留守兒童,日子過的就更加艱難。
再遇上個爹不疼媽不愛,爺爺奶奶又虐待,發了高燒,扔床上不管,後天造成了啞巴,還受到同學的歧視,甚至連老師也委婉的表示,可以將孩子先帶回家治治病。
娃是帶回來了,花錢治病不可能,反正都十幾歲了,也半大不小的,家裡十幾畝地就交給你了。
日常在外幹活的小孩,對了村邊來了個乞丐的事情,也是第一個發現的。
許是覺得同病相憐,小孩總將自己所剩不多的食物分給乞丐,其他人嘲他傻,那乞丐有手有腳,不是騙子就是傻子,也有人發覺乞丐是個女的,動了歪心思,趁著夜色,帶著繩子、木棍和麻袋,摸到了乞丐窩附近。
歹人的到來被小孩發現了,他雖恐懼萬分,卻捨不得這唯一一個同病相憐,被世人厭棄的朋友,勇敢地站在了乞丐面前。
劍十三毫不客氣吃的小孩遞過來冰涼的餅子,彷彿沒有看到到來的歹人,只在那木棍即將砸到小孩頭上的那一刻,一切彷彿按下了暫停鍵。
劍十三抓住木棍,看向小孩,突然開口笑道,“你拜我為師如何?我帶你離開。”
怎麼會有人眨眼間出現在幾米外呢?
小孩懵懵懂懂,沒理清這句話的含義,只迷迷糊糊點個頭,但劍十三看到一個點頭,對她來說便已經夠了。
y辱售賣他人者,斷其根;驅使鞭策他人者,去其手;誹謗多舌者,拿其聲。
劍十三帶著小孩離開時,晨光正好,隻身後的偏僻山村,傳來哭聲和尖叫。
莫知白不喜歡可恨之人必有其可憐之處的說法,有時候甚至厭惡。
似乎犯下過錯者,只要有一個可憐的背景,便可為他的一切罪行開脫,但世間那麼多不幸的人,怎麼沒有人人成為犯罪者?
有人經歷不幸,又將不幸帶給他人,有人經歷不幸,卻出淤泥而不染。
在汙濁泥淖裡,善良仍舊是最耀眼的光。
正如面前的王浩。
厚實的冬裝裹在小孩身上,給他帶來了久違的溫暖,他眨著眼,默默豐富了今晚的伙食。
“那魚尋,接下來你要去哪呢?”
魚尋伸了個懶腰,“帶我徒弟到處轉轉吧,傻徒弟十多年最多就去了個鎮上,還沒我這不到一歲的人見識多。”
不到一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