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收到回信。
to祈鋮:
其實並不是什麼急用必需品,只是一個對我很重要的朋友送給我的禮物,如果實在找不到的話,也不用再費力找尋了。
只是可惜了,那是她送我最後的紀念。
另:祝聖誕快樂!
杜蘊儀掃過短短的幾行字,久久無法回神。
原來是她想多了嗎,他其實只是想要留著這個她送給他的禮物。
也或許這些只是他的一面之詞,只是哄騙對方趕緊將東西寄來。
可是他為什麼要騙祈鋮呢,他有什麼理由呢,最後的紀念,她想起他們最後一次見面的場景,少年人直白的眼神讓她的耳根一熱。
其實…如果只是為了一時之急,他大可以把這一袋鑽石賣掉。
沒想到她隨手給予的東西竟然被他視若珍寶。
杜蘊儀不得不承認,她苦等的答案也不過如此。
女人那點可恨的虛榮心被滿足,哪怕是再冷靜也要動搖片刻。
於是她將這一袋鑽石郵回去的同時,又自作主張地回給他一封信。
to黎溯:
東西已經找到並寄回。
同祝聖誕快樂。
這一次,出乎預料地,他很快地回了信。
to祈鋮:
非常感謝,這可真是意外之喜,我本以為永遠找不回它了。
話說今天是聖誕夜,然而香港並沒有下雪,不知你所在的地方下雪了沒有?
杜蘊儀推開窗,冷風吹過額際,被白雪覆蓋的松樹上掛滿了五顏六色的燈,彩燈綠樹,歡歌笑語,確實很有聖誕的氛圍。
她在坍塌的黑夜尋得空隙,敲下心中流淌的寂靜,糅合在燥作的熱潮中,寫出幾句真心的話。
to黎溯:
香港很少下雪,我記得本世紀為止只有四次。
現在北京正下著大雪,但是在我看來,下不下雪也並沒有什麼區別。
杜蘊儀倒了一杯咖啡,回來時發現郵件箱裡多了一封信件。
to祈鋮:
聖誕最重要的是團聚,雪只是為了烘托氣氛。
我那個朋友就是很討厭雪,如果她知道我這樣說,可能會跟你一樣回答我吧。
真是奇怪,越是這樣,我就越是會在下雪的天氣想起她。
所以有時候我也很慶幸,香港幾乎不會下雪。
那個朋友,說的是她麼?
杜蘊儀愣了片刻,默默站起身,天空中凝重緩流的烏雲淺稀了,翩湧著斷續的殘雪,回首望去,竟然已經是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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