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還能從你嘴裡聽到這種話。”
祈鋮笑得肆意,桃花眼微眯起來,多的是份公子哥兒的混不吝,
“我這不也是有感而發嗎?”
見多了衣香鬢影,觥籌交錯的場景,杜蘊儀光看著都覺得疲倦,她對祈鋮說,“我懶得應付這些,等會兒直接帶我去找施銘暉吧。”
沒想到,根本也沒等幾分鐘,叄人就在頂層的套房裡見面了。
施銘暉依舊是那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隔著一個鏡片,掩下了幾分銳意。
他穿著手工剪裁的燕尾服,髮型打理的一絲不苟,笑容也是拿捏得剛剛好。
“咱們仨有多久沒像這樣坐在一塊了。”
祈鋮翹著二郎腿,吊兒郎當的,連身子都沒直起來。
“我和你常見,和她也常見。倒是你倆真是太久沒見了。”
“確實…”施銘暉往前傾了傾,“仔細算算快有兩年了吧。”
正好房裡的林雪換了禮服,髮型師和造型師從裡面走出來,她穿著Jean Paul Gaultier高階訂製晚裝裙,笑容得體大方。
祈鋮本預料一個針鋒相對的局面,剛想接個話說些什麼,沒想到杜蘊儀見到林雪後,面露微笑地開口:
“昨天我實在不方便,沒能出席。”
施銘暉推了一下眼鏡,站起了身,“你不會就為了道個歉特地來一趟吧。”
“當然還有別的事,”杜蘊儀頓了頓說,
“我聽說昨天晚上會展外放了煙花……”
林雪沒多想,直說道,“是啊,為了熱鬧特地從美國請來的團隊。”
“這兩天七點半都有煙花表演,昨天的沒看到,今天也能看到的。”
“那就好,不過昨天是今年的第一場雪,總歸是更有意義些。”
說話間,她不露痕跡地瞄著施銘暉的表情,看他神色如常,杜蘊儀唇邊的笑意愈大,直到最後敷在臉上,像一出老練的喜劇。
走出房門後,祈鋮邊推著她邊說:
“你們倆這樣,反而弄得我措手不及。”
杜蘊儀問他,“這樣是哪樣?”
他嘆了一口氣,“說得多也不是,說得少也不是,怎麼都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沒辦法。”
杜蘊儀淡淡地回道,“回不去了。”
煙花表演開始前,她獨自一人去了衛生間,輪胎攆過紅色的地毯幾近無聲,那種無力的感覺席捲全身。
她原以為自己會說出些傷人的話,可她沒有。她看到那件晚禮裙,便知道對於那個女孩來說,這不是普通的聯姻,不然她就不會為了一件晚禮裙等至少八個月,還要定期飛過去量尺寸。
回不去了。
無論是他和她,還是他和鍾夏。
不會有人一輩子只愛一個人,只等一個人。這不是很顯而易見的事嗎?
即使她知道這開頭,也參與這結尾,依舊是無關人員。
到最後,愛是他們的,恨是他們的,而她只是個局外人。
事已至此,她一直都想知道的問題——這一切到底值不值得,也有了答案。
原來有些事情到最後,最不值得問的就只一句值不值得。
這時,衛生間進來幾個補妝的女人,嘰嘰喳喳的說些什麼。
口紅拔蓋的聲音算不得清脆,她們哄作一團,高跟鞋砸在瓷磚上,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響。
“誒呀,這回可是沒遇見好的。”
另一個人也搭腔,“這也要看運氣,誰像枝藍運氣那樣好,隨隨便便一個宴會就遇到大佬。出手那麼闊綽,送的最低檔次的都是梵蒂雅寶。”
“張枝藍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