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封界主望著地上殘破不堪的屍體,嘆息一聲,屍體周圍方圓幾里,一片焦黑,地面有些地方,已經化為一片玻璃,再加上還殘留著淡淡的劫氣,任誰經過,都會以為這名修士是渡天劫失敗而死。
但魔封界主卻知道真相。
他來到屍體旁,伸手合上盧樹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眼中滿是仇恨和背叛的震驚。仔細一看,他發現盧樹的身體正在癒合,但癒合過程被打斷了。現在,屍體的面板上佈滿了燒焦的痕跡,但真正讓人感到恐怖的是它枯萎的模樣,彷彿被人抽乾了所有的血。
可惜,老夫是想收這小子做我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弟子,他看管魔籠界十幾萬年,最初只是不周仙宗收留的魔族牢獄,後來人獸大戰後,魔族紛紛隱居,魔籠界也名存實亡,變成了一個名不副實的農場。
呂樹是魔封界主第一個看中的魔牢界人,他想收他為名義弟子,進一步評估呂樹的天賦,然後正式收他為親傳弟子,如果呂樹透過了,他就帶著呂樹一家前往黃界,成為不周仙宗的一員。
魔封界主看了一眼旁邊,隱身而去。若是修士在場,魔封界主彷彿消失得無影無蹤,但魔封界主自己卻發現,他依然站在原地。沒過多久,幾名梵城居民便朝天劫之地走去。
他好像叫張雅?魔封界主心中暗道,魔封界的眾人,哪怕是修士,在他看來,作為仙人,壽命都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所以他根本沒怎麼留意。
張雅等四人走上前去,看到了呂樹的屍體。他發出一聲悲嚎,一拳打在地面上,地面碎裂,露出了焦黑地面下的泥土。他不僅僅是在哀悼失去的朋友,更是在哀悼範城未來的守護者。
陸樹說他需要在範城外見一個人,張雅雖然不知道是誰,但他相信陸樹,於是便告別了,但幾個月沒有迴音之後,張雅便離開了安全的星辰仙洞去尋找陸樹。
剛離開,張雅就看見了因養魂天劫而出現的異常景象,不知道是誰,張雅便前來檢視,卻沒想到,竟然看到了陸樹的屍體。
“這怎麼可能?”張雅心中喃喃自語,強忍住即將爆發的悲傷,分析了一下眼前的景象,發現了殘留的劫氣。
呂樹的確是整個範城修為最高的,但他聽呂樹說,他距離下一個境界養魂境還差得很遠。那呂樹怎麼會突然渡劫而死呢?如果是實力更強的魔族殺死呂樹,張雅也不會這麼疑惑,但這是呂樹說的渡劫而死,他距離還差得很遠。
一旁,魔封界主看到了張雅眼中的疑惑,聽到張雅喃喃唸叨著‘仙人’,一隻枯萎的老手向張雅伸出,卻最終停了下來。
算了吧。他是個好苗子,能保護人類同胞。如果我殺了他,我只會毀掉盧舒死後人類進一步崛起的機會,儘管這種可能性很小。即使他懷疑了什麼,他反正也活不了多久去調查。
魔封界主悲嘆有前途的弟子的去世,於是回到了自己的住所,進入了沉睡,以延長自己所剩無幾的壽命。
魔封界主不知道的是,張牙將魯樹的屍體帶回凡城的時候,魯樹的妻子紫夜已經悲痛的暈倒了,請來太醫檢查之後,發現她已經懷上了魯樹的孩子,雖然胎兒才一個月不到,卻已經散發出巨大的生機。
此子出生後,名為金樹,繼承其父親的金烏血脈,擁有小陽體質,修煉純陽羽經的境界也遠超其父親。
一朵黑色蓮花被放置在一個封閉的房間中央。房間裡佈滿了符文和符文,形成一個陣法,不斷為中心那朵蓮花提供能量。黑色蓮花在透明和堅實之間閃爍,彷彿是一個隨時可能被撲滅的幻象。
蓮花中央,柱頭所在的地方,躺著一個看上去十六歲左右的女孩。女孩面板病態蒼白,嘴唇毫無血色,雙眼緊閉,頭髮呈深褐色。女孩全身赤裸,蜷縮成胎兒的姿勢。
“淳兒。”說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