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將那人撕咬分裂。
“天寒地凍,貴府如此作風有所不妥吧。”
那男聲剛落,芝芝就感覺一件尚帶有體溫的衣服輕輕地披在她的身上。她驟感溫暖,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
一張如君子般的俊朗面龐。
一雙眼睛更是溫柔如秋水。
不管眼前這個男人是誰,只要他不是駙馬,芝芝這個偷人的罪名就跑不到了。
她是被板子活活打死的,死前也不知道所謂的姦夫是誰,她也沒能見到公主和駙馬,直接在天亮之前被人從柴房拖出來,壓在刑罰凳上打死了。
那些人猶如勾魂使者,冷漠沉靜,芝芝嘴裡還堵著布,空氣裡只有板子打上皮肉的聲音。
“嚥氣了,好了,丟去亂葬崗吧。”
*
芝芝死了,成了阿飄。
她剛變成阿飄的時候,非常不習慣,因為她沒辦法踩在地上,只能飄。有時候風吹大了,還能把她吹到樹梢上去。
芝芝想,可能是黑白無常還沒有找到她,所以她現在還可以在人間飄來飄去。
真有趣。
她心裡想。
芝芝成為阿飄做的第一件事是回家。
剛飄回去卻發現原先她爹帶著弟弟住的房子沒人住了。
當初芝芝被抬進公主府邸的時候,她爹得了一千兩白銀。普通人家一年也就花銷十兩白銀,這一千兩,夠他們家好吃好喝用上大半個輩子了。兩年前,公主大婚,大婚第七日便下令讓全國家中有十四歲到十八歲的女兒的家庭,將女兒畫像送上來,公主要親自為駙馬選小妾。
此時一出全國震驚,古來今往便沒有這樣的,但公主十分受當今皇上寵愛,所以這個聖旨便頒佈下去了。
芝芝十五歲,也屬於範圍內,所以她爹拿了她本來準備去相婚事的畫像送了上去,結果中選了。這是好事,對於芝芝全家來說。
芝芝天生就生得豔麗,甚至說得過分點,她長了一張禁臠該有的臉蛋,豔而不俗,麗而不濃,一身雪白肌膚根本就不像是窮人家出來的女兒,而她的身段更是,明明還只是花骨朵的年齡,卻開得如此耀眼。這樣的女兒家,尋常人家反而不喜,當家主母怎能選個看上去就讓人聯想到床榻之事的女子呢?若是嫁給尋常人家做小妾,她爹又覺得有些對不起芝芝,再者聰明一點的女人,怕是都不願意讓丈夫納一個這樣的小妾。
芝芝能成為駙馬的小妾,對於她來說,便是野雞飛上枝頭,還有幸能見到真正的鳳凰。皇家砸千金養出來的鳳凰,該是什麼樣子啊?
芝芝找了好久都沒有看到她爹和她弟弟,她想會不會是她偷人的事情,還牽連到了她爹和她弟弟,所以她立刻飄去了公主府。
公主府安靜極了,每個人都在正常運作著,彷彿前幾日才死了個五姨娘的事不曾發生過一樣。她這個五姨娘其實名不副實,因為她連駙馬的面都很少見,說話更是少上加上,前面三位姨娘,身份地位並非普通人,她真真是一隻野雞,那幾位姨娘也不怎麼看得上芝芝,更何況除了家世,那幾位整日談論詩詞歌賦,而芝芝只會女紅和煮飯。
駙馬也偶然遇見她,與她交談過,只是問名字那裡,芝芝就答不上話。
“芝芝?可是嫋嫋水芝紅,脈脈蒹葭浦的芝?”
芝芝聽不懂。
她本家姓林,可是她是女孩,按照家族的風俗,女孩是沒資格有姓的,因為會嫁出去。
她就叫芝芝,她也不認識幾個字,只會寫自己的名字。她記得有一年中秋,公主府大辦宴會,二姨娘出了個擊鼓傳花的遊戲,由樂姬擊手中的小鼓,鼓聲一停,誰手中拿著那朵金桂,誰就作詩一首。
芝芝一直在祈求那朵金桂不要落入她的手裡,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