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他肩頸,觸膚生涼,謝無度眸色微黯,伸手將她雲鬢上的流蘇捋順。流蘇清清冷冷,握在手心,他道:“阿慈喜歡就好。”
-
蕭泠音又問了一遍:“你可確定?”
“奴婢確定,長公主將謝慈趕出了長公主府,連戶籍都一併遷出去了。”
蕭泠音拍手稱快,踏春遊時,她還被謝慈踩在腳下,風頭全無,沒想到這風水轉得這樣快。才幾日過去,她謝慈竟然被抖出不是玉章長公主的親生女兒,不過是個鳩佔鵲巢的贗品。
當時蕭泠音便恨不得上門去嘲笑她一番,最後還是忍住了,畢竟當時長公主雖說認回了親生女兒,但也沒把她謝慈怎麼樣,還養在府中。
那前去打探訊息的宮女道:“奴婢打聽到,是謝慈不知好歹,竟對永福郡主不敬,還對郡主動了手,便被長公主趕出去了。聽說謝慈臉色難看得不得了,還哭了呢。”
後面幾句是外頭人添油加醋說的,但能討她們四公主歡心,她便就這麼說了。
蕭泠音再次將手拍響:“哈哈哈,簡直是大快人心啊。這個謝慈,沒想到會有今天吧。從前她囂張跋扈便也罷了,竟這般不知收斂,被趕出去了。”
蕭泠音身心舒暢,伸手拿過一塊糕點,示意宮女繼續說。
宮女道:“只是長公主還是仁慈,並未將謝慈趕出盛安,還叫她在城裡住著。奴婢聽說,武寧王仁慈,將謝慈安置在王府裡了。”
蕭泠音咬著糕點,切了聲,“她留在盛安城又如何?不過是落地山雞……”
蕭泠音話音一頓,忽地想到什麼,坐直了身子,喜道:“她還在城中?那可真是太好了。”
她嘴角微揚,一抹壞笑,既然還在城中,她可以給謝慈送去帖子,請她來——接受大家的羞辱。以謝慈的性子,被這麼多人羞辱,光是想想便覺得簡直太爽了!
蕭泠音心裡有了計劃,吩咐宮女道:“你再去打聽打聽,確定一下,長公主與那謝慈到底還有沒有往來?會不會再幫著她?”
宮女寶鵲應了聲,而後退下。
不止蕭泠音高興,盛安城內所有與謝慈不對付的貴女們都頗為高興。尤其是當日被謝慈狠狠羞辱過的唐玉茹,得知這訊息後,激動得摔了只喝茶的杯子。
“哼,她當日如此羞辱我,沒想到這話也有送給她的一天吧?日後她哪裡還穿得上什麼好料子?用得上什麼好東西?”唐玉茹看著地上的碎瓷片,命人清掃乾淨,又問婢女,“她現在是什麼情況?”
婢女道:“已經從長公主府搬出去了,奴婢打聽過,是搬去了武寧王的府邸。傳聞說,武寧王要認她為義妹。”
“武寧王?”唐玉茹知道謝無度與謝慈從前便兄妹情深,但並未多想,只以為是看在這多年情分的面子上,讓謝慈不至於流落街頭。可長公主都向著那新的永福郡主了,這武寧王也是遲早的事。
只是謝慈如今住在武寧王府,她也不好貿然前去羞辱人。唐玉茹心中想道,若是叫她在外頭遇上謝慈,她定然要狠狠羞辱她一番,將上次的恥辱討回來。
沒成想,天公作美。幾日之後,唐玉茹還真在布莊裡與謝慈不期而遇。
真是冤家路窄,此時不報更待何時?
唐玉茹想都沒想,便上前一步,攔在謝慈面前,橫著眼將她上下一掃,蔑然道::“喲,這不是咱們永寧郡主嗎?”
說罷,自顧自捂住嘴巴,道:“對不住,我忘了,今如今哪裡還有什麼永寧郡主?如今可只有一位永福郡主。聽聞謝慈姑娘如今可不是天之驕女了,是個鳩佔鵲巢的贗品,叫人趕出了家門。上回謝慈姑娘說我穿不上這麼好的料子,那兩匹料子我還留著呢,要不我再還給謝慈姑娘?畢竟謝慈如今可只能穿如此廉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