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了他。
謝無度冷笑一聲,起身離開。
蕭羽風看著謝無度離開的背影,這下再冷也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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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慈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環境,無雙閣。
她揉了揉眉心,胳膊撐著自己坐起身來,腦子還有些遲鈍。
“蘭時。”她低聲喚。
蘭時很快進來,驚喜道:“小姐,你醒了?”
她倒了杯溫熱的茶水,送到謝慈嘴邊,謝慈潤了潤唇與嗓,還覺得周身有些痠軟無力。記憶慢慢回潮,謝慈下床的動作一頓,又頹然跌坐在床邊。
蘭時看她臉色不好,忙問:“小姐可是哪兒不舒服?可要請大夫?竹時,你快去請王爺來。”
竹時得令,往門口走,被謝慈叫住:“等等!回來!”
謝慈呼吸一滯,那些畫面湧入她腦子裡。她臉色一白。
竹時急匆匆停住,不敢再動,可門口卻傳來一陣腳步聲,緊跟著是熟悉的嗓音:“阿慈可醒了?”
謝慈抬眸,遙遙與謝無度四目相對。
她腦子裡還亂著,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謝無度已然走近,圓頭錦靴停在她跟前,問她:“阿慈可有哪裡不舒服?”
謝慈抿唇,搖頭,沒看謝無度眼睛。
謝無度仿若無事發生一般,與從前一樣,與她說話。蘭時要伺候她梳頭,被謝無度趕到一邊,他拿過梳子,一手摟著她長髮,一手梳髮。
就像小的時候,他也會為她梳頭髮。
小時候……他是她的兄長……他們怎麼能如此?
她抬眸,在銅鏡之中與他四目相對。
謝慈丹唇抿成一條線,思忖著如何開口。
她很不高興。
謝無度垂眸,先一步解釋:“我為你尋瞭解藥,只是……大夫說,那藥藥性太烈,縱然有解藥,也要你再散兩次火氣。”
謝慈沉默不語,半晌,道:“難道我會死嗎?”壓抑著不悅。
謝無度笑道:“又不是什麼大事,你幼時我抱你,你還曾尿在我身上。我們之間的感情,又何須在意這些?”
謝慈轉過身來,看著他,眼眸之間有隱約要發作的怒氣。他嘆氣,露出些可憐的姿態:“阿慈,我只是不忍你受罪。”
謝慈一口氣卡在喉口,又慢慢消散,她回過身,道:“小時候與如今,怎麼可能一樣?”
她伸手從妝奩匣裡摸到一隻玫瑰簪子,拿過來把玩,聲音也小了些:“難道小時候我能尿在你身上,現在也能嗎?”
謝無度思忖道:“若你想,也不是不行。”
謝慈慍怒又上眉宇,氣得笑了,回頭罵他:“謝無度!你有病是不是!”
算賬(二更)
謝無度將她一頭烏髮抓緊,握在手中,青絲絲絲縷縷從他指縫中穿過。大燕以頭髮烏黑濃密為美,因此姑娘家都格外注重養護頭髮,謝慈自然也不例外。她天生頭髮便烏黑濃密,平日裡又注意養護,每回洗頭髮時工序繁瑣,一絲不苟,因而格外柔順平滑,手指摸起來都覺得舒服。髮絲飄飛之間,還帶著些許桂花油的香氣。
“興許是有。”他笑意徐徐,還正兒八經答她的話,將手心裡的長髮抖落,只剩中指上勾了一簇,繞成圈,柔順的長髮一圈圈鬆開。
謝慈被他這麼一攪和,氣也生不起來了,看他還玩自己的頭髮,將自己的頭髮從他指縫裡拉回來,要他出去。
“別在這兒添亂。”
謝慈不由分說將人推出門外,命蘭時與竹時將門關上,就這麼將謝無度晾在門外。權傾朝野的武寧王,就這麼被毫不留情地趕出門,站在門口垂眸失笑。
常寧與青闌都是很了他許多年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