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他腦袋太笨了,領悟不得。
謝明崢去見了三皇子。
三皇子倒是識時務,興許明白大勢已去,並未負隅頑抗,而是表露了歸順謝明崢的意味。
謝明崢挑眉,對此樂見其成,但也沒急著把人放出來。而是道:“待我登基之後,會封三哥為王。”
三皇子笑了笑,明白這道理,倒也沒怨言。只是臨走前,他忽然叫住謝明崢。
“四弟,三公主的事想必你也聽說了。雖然她並非我的親生妹妹,可我與她多年情誼,自幼交好,想請你放她一條生路。其實她人並不壞……只是或許當年一時鬼迷心竅……”
人人都傳他謝明崢心思歹毒,睚眥必報,可今日與他一番交談,三皇子卻覺得這傳聞是假的。所以才大著膽子,為臨春求一求。
倒是兄妹情深。
謝明崢未置可否,轉身離去。
三皇子看著他背影,張了張嘴,終究沒再說什麼。
他想到那個嬌嬌柔柔的三妹妹,不由得嘆了口氣。到底兄妹一場,他只能說,他也盡力了。
若是謝明崢執意為難,他也無能為力。
幾位皇子之中,只有三皇子低了頭。另外兩位還未見鬆口,謝明崢也不著急。
從囚禁他們的地方出來後,薛冰又道:“殿下,先帝后宮嬪妃眾多,該如何處置?”
大楚王室一向有殉葬的規矩,若皇帝故去,後宮中沒有子嗣的嬪妃,便都得殉葬。可那些人的性命也是性命,薛冰有些不忍心。
他們在戰場上見多了生死,反而更加明白生命的可貴之處。
謝明崢的人馬將皇城控制住後,那些後宮中的妃嬪們也被關押起來。薛冰看過,其中還有不少年輕的少女,或許連先帝的面都未曾見過,便要為了所謂祖制而失去性命……
謝明崢思忖片刻,道:“先讓她們關著吧。”
他也覺得這祖制太過殘忍,但這兩日恐怕宮裡還不得安生,朝堂之上也難免有有心之人意圖做些什麼,倒不適合大刀闊斧地廢除這規矩。更何況他尚未登基,若是現在便做些什麼,容易落人口舌。
薛冰應了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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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春在謝明崢走後,心情輕鬆不少,自顧自尋了地方坐下,打發時間。漸漸有些無聊。
她看了眼宮門口的守衛,知道謝明崢是怕她跑了。出不去宮門,她只好在殿內踱步,思索該怎麼應對謝明崢的隱疾。
想了許久都想不出應對之策,倒是腦子轉得太多,肚子餓得咕咕叫。她摸了摸肚子,想起前幾日的日子,滿腦子都是以前吃的那些山珍海味。
正想著呢,外頭的宮女送來了飯食。
她們將東西放下便走了,一句話也不和臨春多說,恐怕也是得了謝明崢的授意。她撇嘴,看向桌上的菜色,饞得不得了。
都是她喜歡的菜。
臨春顧不得那麼多,狼吞虎嚥地吃了一頓。吃飽喝足後,便躺在羅漢榻上睡著了。
謝明崢回到兩儀殿時,已近黃昏,殿中靜可聞針,並未見少女的蹤影。他俊眉微蹙,伺候的宮女說她並未離開過。
想到什麼,謝明崢繞過象牙落地屏風,果真找到了在羅漢榻上熟睡的少女。
日影西斜,霞光如醉。
謝明崢放輕了腳步,在她身側坐下。
滋味
昏黃的日光從窗欞中透過,灑在地面上。春日的陽光並不灼熱,因此日落西山後,氣溫便驟然轉涼。
臨春仰面躺著,一隻手落在榻邊,另一隻手搭在胸口,衣裙略有些凌亂,被她壓在腿下,鞋子都沒脫。
謝明崢起身,自一旁抱來張羊毛毯,輕輕地搭在臨春身上。他記得,當時有一回也是春天,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