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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一緊。
這“輪到你了”的既視感。
我本想找梁一晴打探打探,但她看上去情緒不高,我也難問出口,反倒是梁一晴主動跟我講:“我跟黃姐說了你們今天實驗比較忙,所以她應該會下午四五點的時候叫到你們。是績效制度的問題,我不多說,等她跟你講吧,等會兒你也跟娜娜小白說一聲。”
我心中惴惴,沒從同事那兒得到有效資訊,還去問了司昊,他也不算太清楚,跟我說可能跟績效獎金髮放時間調整有關。
我聽到這個訊息,有了點不好的預感。
下午我的實驗忙到五點半才結束,而黃梅婷居然還在等我們,我就讓任娜先去,她聊了十五分鐘左右,終於在臨近下班時輪到了我。
我進到會議室,把門關上,給黃梅婷打招呼。
她開門見山對我說:“雲天,不耽誤你下班,我長話短說。公司決定從明年起,將每月隨工資發放的績效獎金改為按季度統一發放,我來和你們說一說這個事情。”
我:“……”
不想聽,是恐怖故事。
“生日禮物”
也就是一兩週之前吧,黃梅婷和我們一起出差,她還非常親切地關心我“被司昊傳染流感”身體不適,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我最後一天留在酒店休息。
而現在,她站在公司的立場、代表公司的利益,逐一約談我們,告知這個或許會讓我們面臨利益損失風險的訊息,而且是通知而不是協商,沒有迴轉的餘地。
這是她的本職工作。
我一下就回想起,當我認為黃梅婷人很親切時,司昊說了一句“拋開工作而言人是挺好的”,我此刻就對司昊這句話有了深刻體會。
我們會在職場上遇到一些像黃梅婷這樣的人,私下裡人很好、待人和善,但其實與自己私交機會少,而工作上,反而會給自己帶來一些難處、一些利益衝突。
這可能就是很多人認為同事難以處成交心好朋友,並且天天上班看誰都不順眼的根本原因吧。
我定定心神:“嗯,黃姐,耽誤會兒沒關係,您細說。”
畢竟關係到血汗錢,再不想聽也還是得聽聽仔細。
黃梅婷說:“好。我們技術同事的薪資構成是底薪加專案獎金,專案獎金是將當月結項的專案,按一定比例計算,納入本月工資,當然大家各自的比例和底薪有所不同,這個我們不討論。截至今年十二月,我們獎金部分都是按月結算,明年一月薪資發放最主要的變動之一呢——獎金部分變成季度結算。”
我抿抿嘴,這就意味著第四個月才能拿到前三個月的獎金。
“黃姐,”我問,“那如果在獎金沒結算的三個月內,有……人事變動,那這部分……”
黃梅婷顯然明白我的意思:“放心,如果在這期間離職,應發獎金也會結算。”
我稍微鬆了口氣。
幸好公司規模在這裡擺著,沒有公然違法,不然離職時要想把剋扣的獎金要回來的話,難免會和公司扯皮拉筋。
黃梅婷接著道:“之二呢,就是專案獎金的比例有所下調,但年終獎比例會稍微上調一些。”
這,好像不是降薪……又好像降了。
黃梅婷解釋:“總的來說,只是稍微改變了比例結構,該給到大家的還是會給到。”
說到這兒我就大概懂了,雖然每年合計到手的錢是差不多的,但如果在年終之前離職,那平時薪資與往年同期相比,就會更少,有跑路想法的人多少都得掂量掂量要不要忍一時拿完年終再走——限制人員流動是其一,限制不住時能節約人力成本是其二,算來算去都不會是公司吃虧。
按照新規,我們從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