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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興大大咧咧笑,問司昊:“你和我師弟小云兒現在認識了哈,怎麼樣,沒給你添麻煩吧。”
司昊臉上笑容挑不出錯:“怎麼會添麻煩。”
我看著司昊嘴角勾起的、公式化的弧度,背脊是真的發涼。
“師兄,說多少回了,以後能不能別老瞎叫我……”我趕緊把常興的胳膊拍開,火速回到司昊身邊,刻意展露我的親近之意,“我現在和司老師豈止認識,很熟了好不好,平時就是要多多麻煩麻煩他的。”
我微妙察覺司昊臉色愉悅了一些,剛鬆一口氣,我那位無知無覺的好人師兄當即又擺出不贊同的表情:“把你皮的水映雲天,在外面就不能懂點兒事?”
我這種四個字的名字,平時基本被人稱呼兩個字,一旦被叫全名,要麼就是關係疏遠,要麼就是挨親近之人的教訓——顯然現在的氣氛比較符合後者。
“沒關係。”司昊的語氣寬容又大度,聽上去就像毫不在意“在外面”這三個字一樣。
站在常興的角度,我和司昊對於他來說肯定是親疏有別的,而他理所當然認為於我而言,司昊也只能算“外”。
我後背又是一涼啊。
其實學校哪有什麼可逛,若只有我和司昊兩人,我們還可以學那些膩膩歪歪的學生小情侶,走走操場的紅跑道,或在圖書館外圍的小路上散步,而現在帶著常興這位大號的、亮而不自知的電燈泡師兄,我們只能往小吃街走。
常興性格好,熱心腸,給師弟師妹講東西時都耐心細緻,師弟師妹也就並不煩他生活中是個話癆——
常興:“小吃街這個梅菜扣肉餅,口碑兩極分化,愛吃的特愛吃,比如我們水天,自己愛吃不說,還回回都外帶,搞得辦公室都是那味兒。”
司昊一頓:“給你……們師兄師姐帶早飯嗎?”
常興:“一般是中午加餐——給我們加餐,他自己午飯就只吃個餅,圖快圖方便。這小子讀書時候跑實驗室很勤快,經常隨便墊吧墊吧吃點兒就回去幫我幹活兒,我都以為他鐵定是想搞科研呢。”
司昊面露詫異:“可雲天現在上班,是一分鐘都不想在公司實驗室多待的。”
我:“那是……”
常興:“那肯定是因為公司裡完全沒有他在意的人!”
司昊語氣輕飄飄的:“是嗎。”
我:“不……”
常興:“是啊!我們偶爾幹完活兒出去吃夜宵唱歌,就在網咖過夜,他通宵完直接去上早八!”
司昊話裡有話:“精神這麼好?我有時候十點半找他‘做點事’,他都要跟我說睡覺了,第二天還上班。”
常興:“這麼早睡覺演的吧哈哈哈!要擱以前,他十點半還幫我搖菌呢!”
我:“……”
雖然常興絕非故意,但這位師兄你現在怎麼一股茶味!
司昊十點半找我做的能是什麼事!我沒給他搖菌,我都給他“搖”別的去了!
我縮在司昊身邊汗如雨下,想求求常興別再說下去了。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這正常而普通的內容落在司昊耳朵裡,我會不會已經是個拿別的師兄師姐和實驗工作當幌子、萬般殷勤只為討好常興的形象了啊!
老闆的短會並沒開多久,我們三人一起回到實驗樓,常興人傻話多狀況外,我在立冬時節冷汗涔涔,司昊那傢伙……指不定正在‘心懷鬼胎’。
他這會兒好像已經懶得再往臉上掛笑容,表情淡淡對常興說:“時間差不多,那常老師和雲天敘敘舊吧,我去找教授聊一聊,少陪。”
“哦行,”常興說,“今天沒什麼事兒,我就不去旁聽了,我陪陪水天。司老師,中午我們一塊兒吃飯啊?”
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