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不預約,突然造訪,能碰上你在實驗室,你很忙,很專注,不開小差,那時候好像已經可以獨當一面了。”司昊最後回憶說,“雖然都是匆匆一面,但我記得你認真檢查儀器、填記錄表的樣子,記得你和同學聊天,說‘錯過一次我還能錯第二次嗎’,還說‘我倒黴我認,但倒完黴以後還不是得接著把事兒做好’。我也沒聽見你們聊天的前後文,只覺得你……是個讓我心生好感的小朋友,可惜從沒和你當面遇見過,可能那時候緣分還沒到吧。”
司昊的話讓我心中怦然,體會到一絲巧合但浪漫的命運感。
但我好像也能模糊想起某刻偏頭瞥過窗外,那個有時逆著陽光有時肩披月光的挺拔背影,和師姐某次興奮討論的“做銷售的那個帥哥”。
“專案期間,你們老闆還給我介紹不少資源,有的是學校,有的是老師私人運營的公司,藉此機會,我也往動物醫學、畜牧養殖、植物等等和生物掛邊的科研領域上去找合作空間,那段時間我到處出差,業務的質量和數量都高走,不再輕易受副部長打壓,也在部門站穩腳跟。”司昊這時講的事離我入職很近,“後來副部長和高校教授一起拿回扣的事情敗露,這種事其實很常見,可大可小,但蔣部長藉機把他弄走,明面上是跳槽。他的位置就給了我。”
“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哼哼唧唧,“我們司老師也要開始收小弟啦。”
“……我早就有小弟了好不好,我們這行的生態,單槍匹馬是站不住腳的。”司昊幼稚還嘴,而後他說,“說實話我一直以為你會留在實驗室讀研,但我從你師兄那裡得知你沒有這個打算,想畢業後直接就業,我就跟你師兄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