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和善於社交的她不同,我們這活兒本來也是按指南做事,最需要的是謹慎認真,可我不知道該怎麼把“謹慎認真”教給別人。
好在我和任娜商量了一下,二輪測試我也來做主實驗,她在輔助我的同時,可以給何運興大致講講流程和儀器。
我原本鬆了口氣,但帶教的過程並不是那麼順利。
二輪測試標本數量增加,我在實驗操作記錄上修改好相關引數,九點半就和任娜、何運興一起上到五樓,換好白大褂、戴好口罩手套進了實驗室。
任娜給何運興找了件新的白大褂,並囑咐他,每間實驗室的汙染程度不同,實驗服不可以串房間穿,也不可以穿別人的:“你今天剛來,名牌還沒做好,之後弄好了會發給你,你記得夾在衣服上。”
何運興答應說好,他像每個初來乍到的新人一樣,都對穿白大褂感到莫名的新奇。
任娜補充說:“我們實驗室嚴格做了分割槽,這邊分子實驗室穿白大褂就行,病毒方向和細胞方向那邊,有其他型別的防護服。”
何運興對儀器也十分好奇,我理解,畢竟不是每個大學生在校期間都有親手操作儀器的機會,如果我沒有一個經常提溜我去打下手的師兄,想必我也和他一樣。
因此我只讓任娜輔助我做完資訊核對,就由他們去了。
但我沒想到的是,在我操作過程中,何運興時不時就要出現在我身後,先是問任娜“他現在在做什麼”,後來直接打斷我的操作,問我“你現在在做什麼”。
我認為何運興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掌握基本儀器的使用方式,以及對大致流程有個瞭解,不需要上來就問這麼細緻的東西,他還沒有形成概念,並且沒有基礎,說了也很難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