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姑娘,你怎麼才來?」
「早來了。人多嘛,嫌擠,跑到後山躲清靜去了。」
王康頓了頓,「昨日我拜託秦知院將我的出入貼拿給你,他沒給麼?」
出入貼是麓山書院學子身份的象徵,憑此出入貼能自由進出書院。
一般情況下,學子們都不會將此貼拿給誰,除非有很重要的人要來。
「沒給,估計他覺得書院的人大多認識我,沒必要吧!沒事,我這不進來了麼?」
蘇溪一門心思聽講臺上的字畫點評,沒太注意王康說什麼。
恰好秦知院開始點評王康的字畫了。
王康是今年春闈的會元,無論是詩詞還是字畫,都是極好的。
蘇溪:「快看,到你了!」
王康:「「獻醜了,有沈惜公子珠玉在前,我們這些委實拿不出手。」
蘇溪笑笑:「千萬別這麼說,我覺得你的字畫有名家的風骨,我挺喜歡!」
王康垂首,耳尖更紅了。
隔了一會兒,他忽地道一句:「蘇姑娘,我我下半年就滿弱冠了。」
在宣國,男子滿弱冠、女子及笄即可成婚。
蘇溪不太明白王康怎麼突然說到了年齡。
她隨口一答:「哦,我今年十六。」
講臺上,秦知院點評完王康的字畫後,請他上臺。
臺上的官員們年紀和蘇溪的舅舅差不多,家中女兒有待字閨中的,都想著見見王康。
王康下半年會到京城參加殿試。
按照宣國的規定,貢士在殿試中均不落榜,也就是說,不管王康的殿試成績如何,至少能中個進士。
王康未來可期呀!
果不其然,王康上到講臺,沒講幾句話,好幾個官員開始輪番「拷問」他。
「王公子可曾娶親?可有婚約?」
「我家女兒性子溫順,與你甚是相配。」
「你若同意,本官可當場與你定下婚事。」
王康站在臺上,本就緊張,被熱情的官員們這麼一問,耳根都紅透了。
他的額間儘是細密的汗珠,皺著眉老半天不知怎麼回答。
一個年紀稍長的官員等不及了,挽起袖子就要拉他。
「瞧你們一個個的,把我的乘龍快婿嚇成什麼樣了?好女婿,別聽他們的,你跟本官才是一家人!」
四周鬨笑一片,越來越多的官員打趣王康。
王康避開官員的拉扯,道:「多謝前輩抬愛。小生雖沒婚配,可,早已,早已有心儀之人」
原本祥和的氣氛忽然變得嚴肅,前一刻說笑的官員們當場斂了笑臉,兩三個聚在一處小聲地嘀咕。
「王康不會哄我們吧?」
「多半是。你看他這性子內斂,哪來什麼心上人!」
「估計沒瞧得上咋們!」
王康自知當面拒絕長輩不合禮數,無奈被逼得太緊,只好實話實說。
「小生沒有哄騙各位。除非她另嫁他人,否則晚輩此生絕不會娶。」
王康的話一落,原本安靜的講堂沸騰了。
尤其是坐在臺下的少女們,仿若丟了一塊大餅似的,哀怨地很。
更別說王康的父母了,直望著臺上的兒子嘆氣。
先前來拉王康的官員,臉黑得如煤炭般。
「「不知她來了沒有?今日可是你光耀門楣之日,若是她有心於你,不可謂不來。」
此人說這話明顯在激將王康,當然,更多的,是自個下不了臺,被氣到了。
蘇溪的舅舅不忍場面尷尬,拍拍王康的肩膀,笑著打圓場。
「若她來了,你親自問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