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義氣極,瞧不起他可以,瞧不起他阿弟哼!
沈義將一盒桃花酥遞到蘇溪手上。
蘇溪喜歡吃桃花酥,還只吃陳記的桃花酥。
陳記的桃花酥難買,每日只賣一百份,賣完就收攤。
沈義每天從大理寺回來,都要特地饒兩條街,跑去陳記給蘇溪買桃花酥。
有時候運氣好,能買上;運氣不好的時候,買不上。
只要蘇溪在家,他都會去碰碰運氣。
沈義:「吃不完的,賞給你!」
大哥喜歡說反話,蘇溪知道。
換做平常,兩兄弟之間的對話是這樣的——
「哎呀呀,你吃剩的,我不要!」
「要不要?不要我拿走哦!」
「要要要,我要,吃剩的也要!」
今日不同,大哥心情不好,蘇溪不忍招惹他。
蘇溪彎著眉眼,乖巧地笑:「多謝大哥。」
「你這小子,」沈義吊著眉梢、抖著腿,「終於會說人話了。」
蘇溪憋了一口氣,不想和他計較。
「對了,大哥,我藏在家裡的錢,你用過麼?」
沈義的神色有些閃躲,斷斷續續道:「當,當然沒有啊!你的錢,我哪知道你放哪了呀!」
蘇溪瞥一眼頭頂的房梁,上面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六個小金豬,擺放的位置和她離開之前是一模一樣的。
大哥應該沒混到用了錢不告訴她吧!
她準備再多問些,轉身發現大哥已經溜了。
蘇溪還是不放心。
「沈二,把房樑上的小金豬拿下來瞧瞧。」
沈二是夏末在王府的名字。
夏末從房樑上抱下一個小金豬,邊走邊笑:「公子,有這麼沉呢,金子還在!」
蘇溪開啟小金豬的蓋子,發現裡面沒有金子,全是石頭。
石頭?
大的小的,形狀不一,土褐色、很沉。
能不沉麼,石頭嘛!
——沈義!
你個混蛋!!!
蘇溪一聲咆哮:「有本事你別跑,咱倆公平地打一架!」
重華宮。
左都御史和右都御史在向陸江匯報情況。
「啟稟大皇子,王爺和少卿這邊翻來覆去查過好幾次,兩人都是正直的國之棟樑。」
陸江站在桌案旁寫字,聽見兩位都御史的話,淡淡地「嗯」了一聲。
「辛苦二位。」
沈敖是個人才,雖手握重權卻從不傭兵自負、能和太子黨羽混成一片卻從不同流合汙、能上戰場能搬沙袋,深受父皇喜愛十多年;
他的大兒子沈義雖混了些,也和他一樣,是個性情中人,好好培養、能成大器。
至於二兒子沈惜公子
陸江勾了勾唇,沈惜有這樣的父親做榜樣,自能成為一名賢者。
可惜了,
王府是太子的舊勢力,儘管太子已死,陸江也斷然不會將兵權留在沈敖手上的。
思量間,一個侍衛進來稟告:「啟稟大皇子,昭陽公主來了。」
昭陽公主是陸江的親妹妹,剛剛及笄。
她從小長在父皇身邊,沒吃過苦,天不怕地不怕,性子有些野。
陸江:「不見。」
「哥哥!你休想躲著我!」
昭陽公主從外面衝進來,後面跟著六個宮女。
兩個宮女掌燈、兩個宮女給昭陽公主提裙擺,還有兩個宮女給昭陽公主扇風。
天色已晚,一輪彎月高掛,幾顆星星點綴在夜幕上。
京城的空氣沒有江南好,風沙比江南大、夜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