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觀音山瞥見燃燈道人。
燃燈道人天生瘦小,一雙鼠眼從煦江下來,
就一刻不停打量著煦江,頜下卻有三縷青須飄然,別有一番風韻。
煦江實在不想帶燃燈道人,比起上面鋪路搬山道人,風度差不是一點半點!
如見此種面相者,見重寶必然拔不開步子,也提不上規矩、忠誠,
倒真有可以藏著幾手奇術!
煦江轉身,燃燈道人竟跟上來,“莫非閣下正是搬山道人,口中發丘天官!?”
煦江心中暗暗稱奇,’搬山道人怎麼,提前知道我要來,難道他是盜魁?!’
都到這份,煦江沒法再瞞下去,嘆口氣,“正是在下。”
搬山道人到像邁著小碎步,跳大神神漢,
“咱們幾時動身,我實在不願在觀音山上,再熬下去!”
煦江微微一笑,“這位道長是想借船出海!”
燃燈道人抬起袍袖,胡亂擦著流下來口水,
“對!我做夢都想跟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煦江話鋒陡轉,“你一定有前科,躲到觀音山廟裡渡春秋。
如今,我需要底子乾淨的,這趟不比以往,可是官差!”
“你就不怕自己底子,被小人抖摟出來!?”
燃燈道人此刻,就跟瞅到王母娘娘蟠桃,
就在伸手能夠著地方,可偏偏不讓他去夠,心裡又焦又急!
急得燃燈道人直撮牙花子,“這樣吧!你把我帶出大山,至於我去不去……
我會在後面遠遠跟隨,覺得合適時,貧道會出現在你面前。”
燃燈道人手背蹭蹭下巴,“到時候,少不了天官給,上面美言幾句。”
煦江盯著燃燈道人,“你可不能打悶棍!”
燃燈道人見有戲,頭擺動如撥浪鼓,
“那哪能!?官府委派差事唉!我打誰悶棍去!?”
“好,在觀音山等我回來,最多需要等一個月!”
燃燈道人有點不捨,但這位發丘天官是能,帶他出去唯一希望,爭取早點回來!”
煦江告別燃燈道人,下秦嶺,到西安府,見西安府地界雖大,街上行人寥寥!
不要說跟南直隸金陵來比,就是芙蓉府比,也遠要遜色的多。
煦江在西安府驛站休息期間,偶在買軟片攤位前,遇到一位少年。
少年跟著爺爺買軟片,老人已經很老,臉上皺紋堆起來,
能把眼睛、鼻子,嘴全都遮進去!
老人趁煦江伸手看,聖教序碑帖時,牢牢把煦江手腕攥住,
煦江以為動著碑拓,就得花錢買!
“老爺爺,請您鬆手,這副碑拓我買還不行嗎?!”
老人不僅不鬆手,反身欺身上前,“老漢我沒幾天活頭啦,麻煩你帶著孩子走吧!”
煦江心裡發酸,剛要掉眼淚,轉念一想
’西安府街上,雖說行人寥寥,但最近幾十年一直承平!
既沒有戰亂,也沒鬧大的瘟疫,從洪武到現在在幾位雄才大略,
寬厚仁慈君主治理下,沒聽說西安府,有水旱各種大災。
老人湊到煦江耳旁,“孩子父親因為,與幾個同鄉盜墓,被人出賣已經腰斬多時!”
“孩子母親當即,不認這門親事,會孃家去了!
我自己孩子出這種事,也不能連累親家不是!”
“小孫子也只能由,我這個老人帶在身邊。
過幾日,老漢就要辭世而去,臨終前想找個合適託付人!
如今,終於找到可以託付人。”
煦江心裡有些嘀咕,“怎麼趕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