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非常清楚的。
“一年前什麼時候來的?”
“暑假的時候。”齊彥成頓了頓,“這個小學正好放假沒人。”
學校距離村子有一段距離,整個小學獨立在一個地方,所以這一片地方只有馬老師一戶人家。
容黎望向已經開始有動靜的房屋:“你懷疑馬老師?”
“一個人的怨氣是有可能殺死這麼多人,可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卻並不容易。這大半年死了這麼多人,現在才被發覺,沒有人打掩護是不可能的。”
即便是這個村子裡的人自作孽,可這樣的殺戮,早就該邪氣沖天,但是這裡並沒有,一切平靜得讓人覺得詭異。
“可馬老師是為了什麼?難道僅僅是同情嗎?”
馬老師在這個村子已經快五十年,早已經融入了當地,他不該有理由這麼做啊。
“在幾十年前那個動盪年代,馬老師被批——鬥得非常厲害,差點就給沒命了。”齊彥成並沒有說得太仔細,當時那個年代發生了很多悲劇,雖然現在已經過去很多年,傷痕依然留在很多人的心裡。
現在回頭看,那個年代是瘋狂的,不能用常理去解釋,可對一些人的傷害也是實實在在的。
只不過那更多是時代的錯誤,所以相對弱化了個體對他人的傷害。
容黎有些鬧不明白:“如果是這樣,他為什麼要留在這個傷害他的地方?難道等待這麼多年,就是為了這麼一天?”
如果是這樣,代價未免太大了,把一生都浪費在這裡。
馬老師是個很有文化的人,在當時是有機會去更好的地方。可他依然留在了這裡,做個清貧的教師,難道僅僅是為了報仇?
昨天和他聊天,感覺他並不是那種冷血殘酷的人。
“這個就得要問他本人了。”
這個時候馬老師家的房門被開啟了,容黎和齊彥成對視一眼,一同走上前去。
“馬老師,你認識陸巖嗎?”齊彥成直接開門見山。
馬老師頓住了,好一會才開口:“你們怎麼突然問起他?”
“這件事很可能跟他有關,經過調查,這些年你一直在資助他。他一年前消失之前,最後一通電話是打給你的,並且買了開往這個方向班車的票,後來就再也沒有了蹤跡。”
馬老師整個人好像更駝了,雙手背在後面走進屋子:“你們過來吧。”
兩人跟著他進屋,一起坐在火塘邊。
“那個孩子之前家裡出事了,我知道了情況,就順手幫了他一把。”
“你也參與了葡萄哄搶?”
馬老師頓住了,想要抽菸,可搜了半天的衣服,都找不到煙在哪裡。他才想起自己的煙早就已經抽沒了,齊彥成看到很有眼色的遞了一根菸。
“我沒有,不過我也吃了。”馬老師苦笑,至今覺得嘴裡有一股血腥味。
他剛開始並不知道怎麼回事,是學生們帶過來送給他,他就意思意思吃了一顆。那種葡萄在他們這裡賣得還挺貴,屬於比較精貴的水果。
後來看到新聞才知道怎麼回事,他的妻子也從村子裡聽回來了這件事。說當時幾乎全村出動,迅速將那些葡萄一搶而空,不少人搶了好幾筐。有的人家吃不完還拿去賣,還得了不少錢嗯。因為不在家沒搶到的都扼腕不已,那幾天村子一片歡天喜地的。
沒有人覺得這麼做有什麼不對,就連孩子們都在說這事,覺得那天他們在上課真是太遺憾了,否則也能多搶一點。有些有孩子甚至以自己家搶得多為豪,每天下課的時候,爬到山坡上去觀望,想要看看還有車子翻了。甚至祈禱,這種事多一點。
“我看到新聞,又找人去了解,知道他家裡的情況,覺得這個孩子太可憐,就想著能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