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資訊,忽然,他若有所思道:“明日我們去一趟興山,見見這位財神爺。”
李閱費解,問為何去興山不去禹海。
季予岸眸光微斂,淡淡啟唇,“秦驍事件背後的推手是一個叫孟三的人,這人脾氣極怪,很難攀交,但對唐錦心卻格外照顧...我今早在朋友圈看到他兒子孟清正發的動態,一張合照裡有黃俊,有意思,你說,這些人究竟是夏家的資源,還是唐錦心的人脈?”
“唐小姐背景乾淨,怎麼可能和這些人有關係。”李閱想想,又道,“對了,季總,夏淺煜在興山。”
聞言,季予岸面色一沉,沒再說話,揮揮手示意眼前擠牙膏似的助理滾蛋!
李閱撇撇嘴,識趣閃退。
......
經夏偉軒多方努力,以及孟三的鼎力相助,夏敬城最後被判有期徒刑三年零六個月。
在他去監獄服刑前,安排了家屬探視時間。
年過半百的人,突受這一場罪的折磨,饒是之前再怎麼鶴髮童顏、精神矍鑠,現在也難掩蒼老落寞,夏敬城望著妻兒家人,眼底生出無盡地疲憊和悔恨,開口即是一聲又一聲的對不起。
日夜記掛的周海娟,抱著夏敬城哭得撕心裂肺,一貫心硬的夏雄也忍不住紅了眼眶,至於夏偉軒和夏洛深這兩個做兒子的,自是沒好到哪兒去。
唐錦心倒無甚感想,她扶著吳娜站在邊緣,神色疏離,思緒紛飛。
不知過了多久,哭聲停住,夏敬城開始挨個致歉叮囑,舉止間平添了幾分深沉的堅毅,也有了擔當和責任。
“弟妹,過去種種,錯全在我,是我對不住你和敬方,我知道,這三言兩語的難贖罪過,我,我給你跪下了。”
應著話聲,夏敬城顫顫巍巍地跪下,“待我出獄,弟妹想罵想打都可以,我絕無怨言。敬方的死,就像一個疙瘩,橫在大家心裡,我,我,弟妹,我不敢奢求你和阿煜的原諒,但我希望你們別記恨偉軒,他。”
“爸。”夏偉軒推著輪椅上前,打斷了夏敬城的話語,而後兩手掌心扣緊扶手,掙扎著想起身。
周海娟察覺,立刻按住他,替他跪下,“娜娜,怪我婦人之仁,小肚雞腸,挑唆敬城與你相爭雲上,害得你那麼辛苦,我們夫妻倆對不起你們兩口子,我們錯了,認,隨你想怎樣都沒問題。”
扭頭看了一眼夏偉軒,又看了看夏雄,周海娟揚起一張脆弱卻不失堅韌的臉,“但是,爸,娜娜,敬方的死不能算在我兒頭上,他也是受害者啊,這些年,他過得有多痛苦,我這當媽的看得分明。娜娜,你神志不清的時候,偉軒照顧你比我這個親媽都上心,還有。”
“媽,爸,求求你們,別再為我開脫了。”夏偉軒再度打斷周海娟的說辭,他望向吳娜,一雙狹長的眼睛裡佈滿血絲,原本剋制隱忍的情緒,瞬間失控。
他說:“小嬸,對不起!若不是我,小叔就不會上那輛車,也不會捨身護我,更不會死,是我,毀了你和阿煜的家,對不起。”
夏洛深本想幫夏偉軒鳴不平,卻在觸及唐錦心視線的一霎,想起那日在禧雲的談話,故而選擇了閉嘴,乖乖待在夏雄身旁。
“敬方在世時,就常說咱們偉軒是不可多得的醫學奇才,將來長大定能造福一方,也一定能繼承他的事業。可惜啊,造化弄人,悔之晚矣。”吳娜和藹地笑笑,伸手替夏偉軒拭去面頰上的淚,“糾結對錯已沒意義,人總不能一直活在過去,我們一起慢慢學著接受吧,來,都起來吧。”
在場的人或多或少會對吳娜的轉變,感到錯愕,一時間大家都愣住了。
“錦心,扶你大伯、大伯母起來。”吳娜扭頭,朝唐錦心遞了個眼神。
後者迅速行動,順便給夏偉軒遞了紙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