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香,我聞出來了。”
清圓把他推開些,尷尬道:“我當然很香,就算不洗也很香。”一面說,一面站起來問,“你可要喝水呀,我替你倒一杯吧。”
他搖頭,眄睞間語調曖昧,“姑娘才敬過我香茶,這會兒還不渴。”
清圓起先沒明白,後來回過神來,結結巴巴說:“不……不許取笑我,我可是要……要生氣的。”
他便上來擁住她,笑道:“夫妻間的私房話,笑一笑就完了,可不許生氣。”
她又扭捏起來,“誰和你是夫妻……”
“你呀。”他捧住她的臉,在那肉嘟嘟的紅唇上又吻了下,然後把她抱進懷裡長嘆,“可怎麼好,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鐵血的指揮使也有兒女情長的時候,清圓圈著他的腰,小聲道:“我也同你一樣……前幾日祖母把大婚的禮衣拿來讓我看了,我試了試,穿在身上才覺得,自己竟是真的要嫁人了。”
他笑著說:“能嫁給我,是不是覺得像做夢一樣?我每日都在怨時候過得太慢,怨關外沒有好訊息傳回來,不過今日倒接了飛鴿傳書,說禁軍派出去的一翼人馬,助謝節使攻下了石堡城。犧牲兩萬多條性命才奪取的一處關卡,連俘獲帶剿滅的吐蕃人竟只有六百,聖人雖喜猶悲,說當初不該執著於臉面,鬧得如今這樣損兵折將。”
清圓聽了悵惘,“早前老爺不肯攻克石堡城,因此與聖人政見不合。這回仗打完了,聖人才發現他當初的堅持有道理,料著功過相抵,應當不會過於為難老爺。”
沈潤拉著她在榻上坐下,懶洋洋道:“天命如此,沒有節使的這番坎坷,哪裡成全我的今日。他那頭功過相抵,我這頭卻擢升有望。聖人早前就想替我加節度使,只是朝中一向安穩,找不到好時機。如今這銜兒是穩了,盧龍軍鎮守幽州,上任節度使罷了職,一向在我手上捏著。這會兒師出有名,聖人也不為難。”
清圓點了點頭,見他官運亨通,她也喜歡。不過才剛牽了他的手,發現他掌心磨出了繭子,便翻了他的手掌看,邊看邊摩挲,心疼地問他:“這十幾日在上京,你一日都不得閒吧?”
他笑了笑,“衙門裡堆積了些公務,這兩日加緊辦完了,好自在成親。”
她眼裡有灩灩的光,瞧了瞧他,復垂下眼又撫撫他的掌心,“都是因為我,叫你這麼忙。”
他怕她多心,壓聲道:“我樂意。再說也不單是因為親事才忙,衙門裡公務本來就多。手裡的繭子不算什麼,我騎馬奔波……你要不要看看別處?”
清圓立時便明白他的意思了,紅著臉打他,“你再渾說!”
他捱了兩下,“自我回京,就再沒人敢打我了,如今只有娘子才對我下手。”說到最後竟還有些委屈。
她又來哄他,替他撫了撫胳膊,“我打人不疼的……你要是心不甘,你也打我兩下?”
他哪裡捨得打,笑道:“打女人,那還了得?”邊說邊搖頭,“我不打女人,尤其是自己的女人。”
這點也是好的,早前她在橫塘的時候,祖父有個侄兒總打自己的夫人。每回那位嬸子來,臉上手上總是青一塊紫一塊,為了顧全面子還要強說撞的,實在可憐。
她偎著他問:“石堡城的戰事算平定了麼?”
他嗯了聲,“御龍直派出去的人先傳了訊息回來,戰後人馬要清點整頓,節使正式回朝,少說也得個把月。明兒我就備了禮來請期,早日成親,早生兒子。”
清圓聽了面紅耳赤,“你只想著生兒子……”
他微頓了下,笑道:“也不是隻想生兒子,是想著能日日見到你。我知道你太年輕,這會兒生孩子,對你身子不好。”不過生孩子的準備還是可以先做起來的,其實她不知道,他最看重的還是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