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回覆,也都能證明她小時候過得挺不好的。
無論是真正邱蜜的童年還是陳糯自己的童年,都對得上這樣的履歷。
唯一的爭議是邱蜜有個姐姐。
她從不提,作品裡難得寫家,也不是獨生女,換做崔蔓的粉絲,早就直播的時候問正主了。
崔蔓說話十句只能信一半,粉絲樂得和她打哈哈,不像陳糯的直播可以說營業效果為零,宛如無情的點歌臺,粉絲點歌,她情緒飽滿,被她唱哭的不少。
她看著不善言辭,內心卻像有刀痕斧印。
這樣的脆弱不用說出來,敏感的人自然感覺得到,音樂人以歌相會,陳糯的粉絲反而黏性更高。
她的出格更印證了她那段經典和絃的為的那個人,確有其人,崔蔓這兩天也收到不少私信提問,她都沒回復。
問的是人熟人她嘆了口氣:“是啊,就是那段和絃的主人唄。”
她髮帶上還纏著一根綢帶,黑白兩色,符合她的副業印象。同事咦了一聲:“我還以為是炒作呢。”
崔蔓笑了:“炒作?就邱蜜啊?”
“我和別人炒cp的可能性都比她高,”崔蔓想到陳糯這些年的堅持,還有逐漸適應應酬的姿態,“她早就和人捆在一根線上了,剪刀哪裡剪得斷鐵絲。”
另一個不知道是捧哏還是不解風情:“那用老虎鉗唄。”
崔蔓大笑出聲,想到酆理以前修車的灰頭土臉,剛才的女人看上去依然爽朗,卻沒了從前在揚草塵土飛揚裡的桀驁,“那太狠了吧,不得肝腸寸斷。”
隔了兩秒她噢了一聲:“一直在肝腸寸斷。”
她看向玻璃那邊的陳糯,事業平穩上行的人情場從來沒有得意過,崔蔓也不得不承認,有些痛的確是陳糯這一方面的養分。
沒了酆理的遮風擋雨,陳糯必然要被外面的世界千錘百煉,不然也不會走到今天。
裡面的人合了好幾段,仍然急著走,崔蔓走上前,在外面用話筒說:“邱老師,急著下班錄不好的,再來。”
陳糯摘下耳機,外面燈光關了幾盞,裡面就留了一盞頂燈。她也不是當年面色蠟黃的乾癟女孩,都說二十五歲以後的人生都是自己走的,面相也會改變,陳糯衝崔蔓開炮:“要點臉吧,這個班又沒工錢。”
崔蔓讓隔壁的人來聽,又招呼大家繼續,她坐到鼓手的位置,袖子擼起,在鄉野流竄幹過白事的野生隊長指了指外面的手機:“注意點形象,我和酆理影片呢。”
陳糯瞬間漏氣,不自在地問:“幹什麼?”
崔蔓:“她好像才到,你不會為了折騰她又讓她回去吧。”
隔壁的吉他手在調音,崔蔓試了試鑼聲,語氣平緩:“酆理讓我開影片的,說要看看你平時什麼樣。”
陳糯哼了一聲:“不能親自看嗎?”
崔蔓剛才還在看現在酆理的資料,頭銜眾多,俱樂部的價值就是億單位的,就別說相關的潮牌了。
修車店老闆的女兒、小超市的老闆、摩托車知名車手、俱樂部最大管理人。
酆理還是找到了最適合她的位置。
崔蔓難免心態失衡,嘀咕了一句:“怎麼就我混得這麼差,太丟人了吧。”
陳糯挑了挑話筒,欲蓋彌彰地看了一眼她手機的方向,卻發現酆理邊上坐了個漂亮的女人,頓時把手上的話筒狠狠摔在架子上,走了出去。
崔蔓被咚的一聲嚇了一跳,看陳糯氣勢洶洶,茫然地問:“我低頭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外面的混音師說:“邱老師好像電視劇裡抓姦的老婆。”
下一秒就傳來陳糯的氣音——
“你不是去教兒童訓練嗎?什麼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