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頜連著脖頸的一段,在光下泛出玉樣的色澤。再往下,領口微敞,一縷黑髮攪在其間,髮絲下昔年的舊疤痕依稀可見。
頭髮……李燕燕剛剛舒展開的眉頭再次皺起。
潘旺他們這些男人打仗是一個賽一個的好手,服侍人卻總是差些,岑驥頭頂發冠在沐浴時摘下了,大概想著之後睡覺還會弄亂,便只胡亂束在腦後,束得太散,才有一縷髮絲跑進衣襟裡。
她轉身,跪在腳踏上,小心拈起髮絲,輕聲說:「那我三天後就走了。」
「五天。」
李燕燕一抖,發現岑驥不知何時睜開了眼,正冷冷地看著她。
慌亂下,剛被她拈在指尖的髮絲又落回領口裡,總不好再撿起,手尷尬地停在半空——
「什麼五天?」李燕燕收回手,若無其事地問。
眼裡分明出現了瞬間的警覺,她掩飾得很快,還是被岑驥捕捉到。
那目光深深刺傷了岑驥,她終究是不信他的,即便是同生共死過,即便她上一刻還溫情脈脈……
岑驥嘴角含笑,眼神波瀾不驚,講出來的話慢條斯理,卻異常尖銳:「五天後讓你回淮南,你以為是什麼?你怕什麼?怕我反悔?認為我瘋了,會不顧大局,破壞兩軍約定?……就為了你?你還真看得起自己。」
「我沒有。」李燕燕矢口否認,卻心虛地垂下了頭。
「……別忘了,」岑驥像沒聽見她的否認,自顧自往下說,「當初是誰自己送上門來?是誰先招惹誰?!」
岑驥上身前傾,雙手狠狠按在李燕燕肩上,用力之大讓她跌坐在腳踏上,免不了發出一聲驚呼。
岑驥眼底溢位寒氣,居高臨下地盯著她,語氣激烈地質問道:「你早算好了對不對?在山村裡,一分病痛演成十分,在白石山上自薦枕蓆……都是假的,不過是賭我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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