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燕氣結,固執地扭著頭,不理會。
岑驥見她真不動彈了,有些著慌,也有些來氣,只能發狠道:「老子這麼忙,抽空教你,你倒還來脾氣了?!少廢話,你今天就是手腳斷了,屁股裂成四瓣了,也得給我練!」
女孩肩膀抖了一下。
岑驥心裡忽然很慌,心想該不會把她說哭了吧……
可李燕燕只是慢慢的,頭轉過來一點,咬牙說:
「不好意思啊,我沒有屁股。」
……
岑驥張口結舌,愣了一瞬,隨後「噗」的一聲,破了功。
「哈哈——哈哈哈哈——」岑驥捧腹大笑。
……好像完全沒有教人知恥,只羞辱了自己,李燕燕後知後覺地想。
她氣不動了,悻悻地把額頭抵在枯樹上,輕撞了幾下。
——大手擋住了她的頭。
「彆氣了。」岑驥不知什麼時候坐到了她身邊,語氣裡滿是壓抑不住的笑。
「那你憑什麼詆毀我?」李燕燕憤恨得臉又紅了。
「詆毀?哪有那種事?」岑驥死不認帳。
「你說的,」李燕燕坐直,拍開岑驥的手,「你說我沒有……沒有那個……」
「哈……」岑驥大咧咧地舒展了下手腳,無恥道:「那我又沒看見嘛,只能說沒有。眼見為實,寧可信其無,不可信其有,對吧……怎麼,難道你還想證明給我看?」
「你!」
李燕燕驚得都忘了生氣,怎麼可以這樣不講道理呢?!
岑驥倒沒有繼續胡說八道,他又指了指袖弩,沉聲說:「快點,戴上。」
李燕燕權衡了下,覺得繼續和岑驥針鋒相對下去,自己貌似也佔不到太多便宜——畢竟對方是如此厚顏無恥。
她長嘆,默默把袖弩套上左腕,這才注意到係扣似乎都被調整過,正合她手腕的尺寸,而不是像之前那樣,皮繩長長耷拉下來一截……不光是係扣,牛皮裡層還墊上了軟布,再也不會磨到面板了。
「這個,也是你的。」
李燕燕看向岑驥掌心……五支精巧的小箭,打磨得很細緻,每一支尾端都刻了一個小字——「岑」。
「你昨天做的?」李燕燕有點驚訝。
「嗯,」岑驥懶洋洋地回,後面又小聲說了句,「……能不能將功補過?」
李燕燕繃不住,笑了。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可是……」她忽然皺眉,「那你以後也不可以隨便說我!」
岑驥乾咳一聲,卻說:「我請古大哥放出話了,你的婚事有他做主——只是對外人這麼說。誰想亂來,總要掂量掂量的。」
李燕燕有些臉熱:「哦……」
岑驥得意地仰起臉:「這事,開始就該和我說。」
……和你說?
李燕燕默默看著他。
誠然,許多事借岑驥之手會變得容易,可……她真的有資格要求嗎?
李燕燕捂臉,懊惱地想:「本來還想回報他……」
她糾結了片刻,終於只是說:「多謝你了。」
這大概不是岑驥期待的回答,陽光直射下來,他眼裡卻倏忽一黯,可他也只是說:「先用木針練,練好了才給你□□。箭上刻了我的名字,你也別給我丟人!」
……
在武功一事上,岑驥絕不含糊。
那天下午,李燕燕一直練習到手指僵硬,幾乎回不過彎來,也沒能讓岑驥滿意。
「這又不是拉弓,只動動手指……我從沒見過比你天賦更差的人。」他不留情面地評價,不知為何,氣哼哼的。
「不、不行了……」李燕燕把不受控制的、顫動不休的手指舉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