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燕笑道:「阿衡哥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說……唉,我小時候不怕吃藥,越大反而越怕苦了。」
說著,她以壯士斷腕的凜然,端起藥碗一飲而盡,而後飛快抓了一把梅子塞進嘴裡,皺起清秀的眉,抱怨道:「你的藥太苦了。」
崔道衡不由失笑。
四年光陰,倏忽而過。
崔道衡有時覺得流年暗換,她骨子裡已經變了個人,權傾朝野,生殺予奪。有時,譬如剛剛吃藥,又覺得她和揚州重逢時,甚至和從前織香殿裡矜貴的小公主,也沒什麼不同。
過去的四年仍不太平,發生的事太密太繁,多到他難以一一憶及:
前年,晉王徐承意殺掉李燕燕的二哥,僭號稱帝。流亡至益州的穆妃病逝,李夷信在邵敏指使下退稱蜀王,主動投靠徐承意,反成為了晉國的附屬。
去年,和徐承意對抗、聯合過無數次的古存茂也在洛陽登基,稱大魏皇帝。
北方,在魏晉兩國之間艱難存活下來的韋思曠,不得不面臨日益前移的契丹大軍。南面,周軍奪取湘黔、再攻川蜀的企圖屢屢受阻,相持數年,仍無破局之法。
淮南政局波詭雲譎,盧慶沅為首的文臣,雖然把持了朝政,卻拙於應對頻繁戰事,只能眼睜睜看著武將再度崛起。而隨著孫皇后和陳、林二妃接連誕下皇子,江南世家權勢增大,分裂也日漸明顯,從朝堂之辯到鄉間械鬥,彼此間的爭鬥愈演愈烈。
在種種混亂當中,唯一堅定不變的似乎就只有她。
這幾年,她每每親事農桑,積累起深厚民望,定國長公主的名號傳遍江南江北。可同時,她也以近乎貪婪的姿態幹預朝政,任用閹人和家臣,將能夠著的權力都緊緊攥在手裡,引起各方哀聲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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