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奴斷然不可違抗,若道長要救這於府中人,就先將奴的性命取回吧。”
“囉嗦,誰要取你的命了,快些離開吧。”卜爾擺手催促著小綠蛇趕緊離開,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小蛇盤旋著身子,昂然挺立著,恍若是一個固執的女人。
“唉~”卜爾見狀只能一聲嘆息,就算外表是個古怪邋遢的道士,她的內在卻並沒有完全蛻變,她能對惡人毫不留手,卻無法坐視自己看的順眼的人落個不好的下場。
卜爾也沒想過,當日隨手就下,準備當工具人的女人,竟也有這般的傲骨。
明明,那時的穎兒面色麻木、心存死志,裹在草蓆裡瀕臨死亡,普通的與其他窯姐兒並無差別。
低賤者亦有心氣,高貴者也無傲骨。
卜爾以自己有些超越這個時代的認知而自豪,以自己作為幕後操縱者而暗自得意,她以為自己平等的看待每一個人。
其實並沒有。
她和這個時代的人沒有差別,從一開始就下意識的小瞧了這個叫穎兒的女人。
能有幾個人,能如同這個女支女一般,個人生死無懼,但求惡人不再危害他人。
生不足畏,死不足懼,但為了旁人,而將生死置之度外的人,總能給人帶來幾分敬意。
她恨土司府,恨權貴,不單是因為這些人傷害了自己,而是恨這些人傷害了無數與自己一樣的人。
天下英豪,幾人能比得上這個女支女?
卜爾亦是羞愧,在穎兒面前感到羞愧。她發現除了時代帶來的優勢,她比不上這個不識字、不高貴,甚至身份位於這個世界底層的女人。
“罷了,隨了你的心願吧。”
卜爾伸出手掌,翠綠小蛇飛入其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