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肥虎聞言頓時掉頭,三兩步竄上山頭。
只見下方風雪平原上,密密麻麻都是百姓,拖家帶口,牽驢推羊,大人臉色慘白,孩童哭哭啼啼。
“哪來這麼多災民?”
張奎眉頭一皺,卻沒有著急下山。
畢竟,這些人本來就神魂不安,自己這形象,怕是要把人嚇死。
然而那些災民周圍的一隊殘兵和黑衣玄衛卻發現了他,驚慌失措下,幾道符文弩箭頓時射了過來。
張奎隨手一揮,符文箭半空爆裂,黑著臉吼道:“亂放什麼箭,我是從京城而來!”
說著,策虎順山坡而下。
災民們面色驚恐慌忙躲閃,那些黑衣玄衛則猶猶豫豫策馬走了過來。
領頭的馬臉漢子嚥了口唾沫,抱拳道:“差點失手傷人,這位道長還請恕罪。”
“你是何人,這裡怎麼回事?”
張奎環顧四周問道。
馬臉漢子看著身騎惡虎的張奎,眼中滿是恐懼,“那個,在下是山陽城欽天監都尉楊柏,妖邪臨城,這些都是逃難的百姓。”
“山陽城!”
張奎大眼一瞪,“可是靖江水府作祟,還有,玉華真人他們逃出來沒?”
見張奎與鎮國真人相熟,楊柏鬆了口氣,連忙搖頭說道:
“玉華真人和邱蟬子真人一直困在裡面,如今赤水湖早已聚滿邪祟,怕是…”
聽到此人所言,張奎的心沉了下來,又看了看周圍,“山陽城可是勃州府城,就逃出這麼些人?”
楊都尉頓時滿臉苦澀,“本來城中百姓大多撤離,但那水中妖祟竟突然發瘋衝上岸來,一夜追殺,失散流離。”
說著,偷偷瞅了張奎一眼,暗自揣測眼前惡道士身份。
張奎哼了一聲,“你們幾個,帶著百姓往渡口方向去,萊州欽天監的人就在路上,正好接應。”
原本悽惶的黑衣玄衛們頓時面露喜色,明顯鬆了口氣。
張奎又看向楊柏,“至於你,隨我去指路救人,路上正好講述詳情。”
楊柏臉色一僵,“在下、在下…”
“廢話少說!”
張奎二話不說,拎起楊柏領子騎虎而去,留下一路慘叫聲。
幾名黑衣玄衛面面相覷。
“那可是靖江水府啊,不要命了?”
“這道士到底是何人…”
………………
“別鬼嚎了!”
張奎黑煙滾滾策虎飛奔,拎著楊柏訓斥道:“你也是個開光境修士,還身居都尉之職,怎如此膽小?”
楊柏哭喪著臉,“道長,那可是靖江水府啊,生人勿近,在下還未留下子嗣,簡直愧對祖宗…”
“真囉嗦!”
張奎哼了一聲。
楊柏畏懼地看了張奎一眼,只得無奈指起了路,“我等刻意避開河道翻山越嶺,前方桃花谷一帶應該還有百姓存活。”
張奎一聽,立刻讓肥虎加快速度,果然沒一會兒,就聽到前方丘陵山谷傳來慘叫聲。
飛速進入山谷之中,一副慘烈景象頓時出現在眼前。
只見黑壓壓一群人被堵在山谷角落,圓桌大的螃蟹、生出手腳的魚妖、體型壯碩的夜叉爪撕嘴咬,吃得血肉四濺。
有被堵住的兵丁怒吼著揮刀而上,但轉眼就被撕碎,後方百姓更是絕望地哭嚎。
“混賬,受死!”
張奎見狀頓時豹眼環睜,炸雷般地怒吼一聲,陸離劍金光透體而出。
“鏘!”
人身仿若劍鞘,煞氣沖天的陸離劍光發出龍吟般劍鳴,一分為三,在妖群間飛速穿梭。
黃黃綠綠的血肉殘肢四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