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在往歷史滄桑肅穆靜美的路子上走,當然因為是在市中心,也並不缺乏現代化的設定。燈牌高聳入天,炫目的廣告燈箱和三葉草形狀的路燈交相輝映,將黑夜閃成白晝,繁華的令人直欲眼暈。
他煙癮其實一直不大,某段時間如果抽許多煙的話,只能說明他在一邊煩躁一邊焦慮一邊思考問題。
當然可以文藝地概括為他現在很糾結。
糾結向左走還是向右走。
向左的話,你好我好大家好,唯有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葭薇姐不好,無數被李伯庸逼得妻離子散、家破人亡,期待著一個公道的們不好。
埋在地下期待著一個答案的老校長不好,天上的英靈不好,地下的忠骨不好,世間的良心不好。
而他因為這麼多的不好,似乎也變得不那麼好了。
看來有些東西,註定不怎麼適合他。
譬如充滿腐敗頹爛味道的妥協。
拿什麼才適合他呢?
天上的星光,世間的正義。
他變得堅定起來,決定向右走。
他可能成為一個殺人兇手,這個國家的a級逃犯,公安廳通緝目標,黑暗中隱藏一生,踽踽一生,苟且一生,更大可能性,是馬上死於槍下,化作一培黃土,十年八載之後,世間或許就在無人記得他是誰,曾經做了些什麼。
然後他並未猶豫太久,就堅定了自己的心。
總有些事情,是需要有人去做的。
歷史上每次大快人心的大事件,往往都是因為一個荒誕的人,在一個荒誕的時間,做了一個荒誕的決定。
所以他要去戰鬥,要去革命,革了某些人的命。
偉大領袖說得好,革命從來不是請客吃飯,所以在這之前,他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戰略上的情報收集,戰術上的資源準備。
情報可以花錢買,軍火也可以花錢買,好在他現在不怎麼缺錢,所以此刻他在想,自己應該透過什麼渠道,去搞些大傢伙來?
要不然,他拿什麼去革了李伯庸和林振南的命?
仔細想想,白老七應該會有這麼面的渠道吧。
他又點燃了一根菸,起身打算去醫院找這個傢伙,下意識地四處張望,然後他就發現了微雨中有一朵小紅傘,小紅傘下有一朵小紅花,小紅花在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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