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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虹口區漢唐總店。
秋莫言答應羅恆要在開業這天來捧場,並沒有上臺講話,而是在剪彩儀式完了之後,只在漢唐簡單吃了一頓飯,跟穆青青說了會兒話,甚至對一旁的親生女兒都視而不見,直接就走了,任誰也挑不出毛病。
這個國度的官僚體系配置,註定一把手和二把手之間,即便不是劍拔弩張,也絕對不可能和諧友愛一家親。
二把手名義上服從一把手指揮,卻有許多一把手無法調動的資源。
道理很簡單,前者負責黨政,後者負責政府,兩者互為依仗的同時,也互相牽制,任何一方,想做什麼事情,都繞不開另一方。
做官的人嘛,哪個沒點兒權欲?
大好男兒,不求裂土封王、權傾天下,也要求個揮斥方遒、制霸一方。
若哪個地方一把手跟二把手相處融洽和諧,那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有一方把另外一方給架空了。
或者是有個舉手書記,或者是有個舉手市長,譬如幾月前的天南,便是這般情況,二把手李伯庸,將一把手許四維吃得死死。
上海畢竟是共和國的嬌子城市,無數個大佬盯著,所以方致遠和秋莫言之間,並沒有如那些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一般,將矛盾明面話只差各自掄著板兒磚幹一架,而是相處的還算不錯。
不過也僅僅是不錯而已,若任何一方給對方抓住把柄的話,那抓住把柄的人一定不會那麼輕易放過的。
便是扳不倒你,噁心一下你也是好的嘛。
你身上髒水越多,說得話大佬就越不信了唄。那不信你了,自然就要信我了。
人和樹是一個道理,它愈求升到高處和光明,它的根愈掙扎向下,向地裡,向黑暗,向深處,向罪惡。
所以老祖宗說得一點不錯,害人之心可以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呀。
所以秋莫言只簡單在漢唐吃了一頓飯,拍拍屁股就走沒有任何表示,至於他跟漢唐是什麼關係,跟羅恆是什麼關係,就由得那些有心人去猜唄。
任誰也抓不住他的把柄,市長怎麼了,市長也是人呀,也要吃喝拉撒睡,又沒有人規定他不能在哪家飯館酒店吃飯,再說了,以漢唐在上海絕對算低端的消費,他堂堂正部級的工資,還是吃得起的。
臨走的時候,穆青青將羅恆囑咐的檔案袋悄悄給了秋莫言。
對於一般人來說,這個檔案袋裡面的東西,就跟無字天書無二,便是僥倖看懂了,也沒什麼用處。
但若放在一個省部級官員手中,那可就不一樣了,道理很簡單,只有足夠位高權重,才能去談所謂的戰略佈局。
以羅恆逆天的戰略分析能力,再加上秋莫言的政治能量和地位,是絕對可以一加一大於二大於三,甚至於大於十的。
秋莫言憑著這份兒牽扯到大國戰略的檔案袋,上達天聽,說不定便可以魚躍龍門,再跳上一級,混一個大內總管噹噹也說不定。
下一任第一首長“古時候的月亮”可是團派出身,而秋莫言也是團派上位的,跟方致遠這個紅二代不同,相較而言,秋莫言更容易獲得信任的。
事實上,羅恆選擇將這份兒東西在這個時間點交給秋莫言,也是有他主觀訴求的。
秋莫言越得寵,就意味著方致遠越失寵。
孟子裡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這話改成得寵多助失寵寡助其實更為契合些。
羅恆跟方家的矛盾已經接近半公開化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他素來信奉進攻就是最好的防禦,所做的這一些,包括找葉小石背後葉家幫忙,要方致遠發跡時期的黑材料,都是在為扳倒這位上海王做鋪墊而已。
方致遠這種級數,換在古代,他至少是個級別了,要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