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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後初晴,天上有銀鉤似的下弦月,這個夜晚是美麗的。
走在微微溼潤的青石板小路上,羅恆貪婪地呼吸著清新的空氣,身上套著一件帶著帽兜的黑色衛衣,帽簷低垂,遮住了大半面容,此刻的他看起來,就好像來此地觀光的無數遊客中的一員。
他身上的傷仍然很重,剛剛脫離了生命危險,然而他不得不離開那個溫暖的閣樓了。
其一是怕連累阿秀,其二,他必須開始行動起來了,要不然他的兄弟可就死定了。
生活就在戰鬥,只要還有一口氣,那就不能停止戰鬥。
巴頌將軍放出訊息,要在三天後公開處決白樂天,也就說,對方所有準備,都放在三天之後。
要打破對方佈局最簡單的方式就是不按照對方的思路走,孟無咎和巴頌肯定認為他會在三天後去救白樂天,而他打算今晚就去救。
他身後還遠遠跟著兩個人,是今天才到普吉島的,楊岐山和鍾莫離。
他來殺李伯庸,是瞞著所有人的,畢竟李家和許四維代表的許家,已經跟孟天行、晏九樓達成了協議,他這番作為,完全就是不守規矩,便是老爺子也保不住自己。
李伯庸已經死了,這是無可改變的事實。
但只要他不被抓住,那此事就還有緩轉餘地,李家也不敢動作太大,所以只能派來楊岐山一個人,至於鍾莫離,卻是主動請纓來的。
羅恆來殺李伯庸,一部分原因是為唐正德老校長報仇,鍾莫離來救羅恆,是為了報答這份恩情。
羅恆要救人,就要跟整座島上一個團的兵力對抗,這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沒有直接衝駐軍基地救人,而是先去找一個人。
……
當青雀看到羅恆的時候,表現得很吃驚,她實在是想不到,在這種局面下,羅恆居然會來找她,居然敢來找她!
光線昏黃的包間內,羅恆一臉病態的蒼白,眉宇間倒是從容的很,翹著二郎腿,一口一口泯著高腳杯中鮮紅如血的紅酒。
“羅恆,你好大的膽子,不怕我出賣你?”青雀舔了舔豔紅的嘴唇,嫵媚雙眸微微眯著,“你要知道,巴頌將軍為了抓你,開始開出了一百萬美金的花紅。”
“不怕。”羅恆笑了笑,滿臉揶揄地說道:“商翎雀,俗話說得好,一夜夫妻百日恩,好歹我們也在一張大床上滾過,你忍心?”
“羅恆,終於知道你為什麼能搞出這麼大陣仗了,你膽子真的很大。”本名為達信的青雀嫵媚眼眸裡閃過一抹殺意。
“是的。”羅恆點了點頭,“而且我不覺得你會出賣我,天下熙攘,所求就是一個利字。區區一百萬美金,我想還不足以讓你東西。我能帶給你更多。”
商翎雀突然笑了,笑得魅惑眾生,她摩挲著手中高腳杯,猛地將被子摔在了地上。
摔杯為號!
她早就跟守在包間外手下們說好了,一旦摔杯子,就進來將這廝給綁了,給當今國王的遠房堂弟巴頌將軍送去。
雖說只是王室旁支,但巴頌將軍卻手握兵權,是泰國政壇實打實的大佬,她可不會因為羅恆一通跑火車,就得罪這麼一個大人物。
大生意?羅恆這般喪家之犬模樣,能跟她做什麼大生意?
可是笑也笑了,杯子也摔了,羅恆卻仍舊安然無恙,依舊翹著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她的手下……出事了?!
商翎雀臉上頓時有了些微惶恐。
“摔杯子?青雀阿姨,這是你剛發明的遊戲麼?”羅恆笑了笑,也將自己手中高腳杯摔得粉碎:“我覺得好好玩,不介意我陪你玩玩吧?”
有人進來了,是兩個高大男人,一個沉穩如山,一個木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