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不知怎的,再次閃到了他身後,故技重施,又是一腳。
“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此等失傳已久的江湖絕學再次重現人間,羅恆這次用的力量稍微大了一些,幾乎將陳胖子給爆菊了,這胖子咿咿呀呀地躺在地上,臉色醬紫青白,竟是再也爬不上來了。
在場的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瞬間反應過來了,這個叫羅恆的年輕人,哪裡是個低眉順眼、逆來順受的鵪鶉,而是個慣常於扮豬吃虎的狠角兒。
一幫子中年大叔本來想上去解救陳胖子的,卻被羅恆一個眼神掃視所懾服,竟是踟躕不敢向前。
他們可以發誓,自己絕對不是那種膽小怕事的人,但他們也可以發誓,活了好幾十年,從未見過這般可怕的眼神——冷靜、嗜血、沒有一絲人味兒。
這一刻,他們面對的不似一個人,而似在一頭長滿荒草的原野間巡視的雄獅,一頭在山林裡幽寂的月光下俯瞰的大虎。
彷彿這樣的男人,天生就該站在食物鏈的頂端,凜然巍峨,不容冒犯。
便是葉靈兒也動容不少,以她的家室和身份,她已經見過不少優秀的男青年,其中不缺乏一腔山河錦繡的鳳凰男,更不缺乏家世優渥、教養良好的貴家子,然而她始終覺得這些極為優秀的男人,身上走欠缺了點兒什麼東西。
以前一直想不明白,現在倒是略有所悟。
這種東西,便是野性!
作為一個雄性生物,天生就該有的,為了繁殖和捍衛領土而必須存在著的,野性。
此刻的羅恆,便是狂野得很,如一罈最烈的老酒,荒原上最狂野的風。
他跨步上前,將陳咬銀踩在腳下,極為認真地補充:“胖叔叔,現在你還覺著我在逗你麼?”
陳咬銀吃了這麼大虧,也看出來了羅恆是個練家子,本來心裡也不怎麼怕,畢竟他可不相信羅恆這個外地來的過江龍真敢拿他怎麼樣,還想嘴硬幾句,可在看到羅恆寒光迸射的一雙眸子之後,瞬間就放棄了。
這樣的眼神,是他從未見過的,淡漠而清冷,好似荒原上瘋狂蔓延著的月光。
有這樣眼神的主兒,要不是天生冷血,要麼就是個久經殺戮,視人命如草芥的瘋子。
惹急了他,他是真敢殺人的呀!
這就是盤亙在陳胖子腦海中的想法,畢竟羅恆手上沾惹了上百條人命,這種有如實質的殺氣,粘稠晦澀冰冷,可是絲毫做不得假的。
“小……小哥,我錯了。”陳胖子結結巴巴地說道。
“哪裡錯了?”羅恆眉宇嚴肅,好似一個耐心盤問犯錯小學生的小學班主任。
陳胖子更結巴了,老老實實的回答:“我不該撞您的車。”
“可是……”羅恆摸了摸鼻子,笑著道:“胖叔叔剛才不是說了麼,明明是我撞的你的車。”
“這個……”陳胖子無言以對,想了半天,解釋道:“那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是我的不是,不會停車,擋著了您開車的路線……”
此言一出,葉靈兒等人俱都偷笑起來,便是陳咬銀那些個同伴,有些都竊笑起來。
有句話說得不錯,每個大爺都是從孫子過來的。
陳咬銀想必深諳此間的千秋神髓。
要說陳咬銀這胖子吧,囂張的時候,那是真囂張,這裝孫子的時候吧,那也是真挺像孫子的。
“也挺難為他的咯。”
羅恆這幫想著,放過了他,將他扶起,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很是認真地說哎喲胖叔叔,早這樣多好呀,您看這把您給累得喲。不過您可真會說話,人家都有點兒喜歡你了,只是一碼歸一碼呀,您既然擋著了小爺我開車路線,那肯定是要照價賠賞的,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陳胖爺哪裡敢反駁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