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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羅恆看來,柳秋道絕對是那種外表溫和其實骨子裡極端強勢自負,油鹽不進的人。
這種人,心中有自己的行為準則,極難說服。
當然他發現自己也低估了這位學界泰斗的養氣功夫,面對他這般貌似謙虛其實充滿著挑釁意味的回答,他也沒有表現出些毫憤怒,只是冷冷一笑,說道:“年輕人,你很有勇氣,我在外面等你,想跟你談一談。”
羅恆點了點頭。
柳秋道拍了拍柳秋雨的肩膀,兩人直接出了屋子。
柳氏父子一走,特別是柳秋道一走,屋子裡的溫度似都回暖了,大家都舒了一口氣。
羅恆看著柳如眉還在滴血的手腕,另一隻手拿著的鋒銳的刀子,扯出一個笑臉,笑道:“喂,柳大小姐,還不把你手上的刀子丟了,我覺得這個遊戲一點都不好玩。”
柳如眉扔掉了刀子,砸在地上哐噹一聲,淚珠兒牽線一般就掉了下來。
羅恆皺了皺眉眉頭,問了問褚冰雲醫療箱在哪裡,找出繃帶和消毒藥水,細心地幫她把傷口包紮好。
柳如眉顯然不怎麼忍受得了消毒藥水的刺激,秀美如黛的眉頭緊緊蹙著,伴隨著倒吸涼氣的聲音。
“你傻呀,真想死還不容易?”羅恆沒好氣地說道。
柳如眉梨花帶雨:“對不起,羅恆,我實在是沒有法子了。”
此刻的她,哀婉怯弱,身上有著一種讓人為之心碎的氣息,羅恆再不忍心責備,只拍拍她的肩膀,示意一切有自己。
柳如眉點了點頭,這個男孩子,身上真的有一種與眾不同的安全感,能讓人從心裡就變得安寧起來。
“小白,照顧好她。”羅恆跟白樂天說了一聲,又轉頭跟褚冰雲說道:“褚小姐,今天你做得不錯,我替柳如眉肚子裡的孩子謝謝你。”
“行了,真當本小姐是什麼冷血動物?”
褚冰雲回了一句,就過去將柳如眉擁著,不住安慰。
羅恆淺笑,出了屋子,輕輕帶上房門,就發現柳秋道就站在走廊光線昏暗處,身上有種難以言明的氣勢,而柳秋雨卻不知跑到哪裡去了。
羅恆走了過去,叫了一聲柳叔好。
柳秋道掏出一包軟包裝的小熊貓,抽出兩支,自己點燃一支,拋給羅恆一支。
羅恆也沒有客氣,抽了根第一次抽的小熊貓煙。
兩人在抽菸的過程中都保持沉默,昏暗光線中,彼此眯著眼相互打量。
羅恆發現這位學界泰斗,抽菸極慢,初一看,有條不紊,還以為這是個很慢性子的男人。
他還發現他有一雙修長的手,指甲修剪乾淨,長得也挺有氣度,想必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風靡萬千少女的主兒。
這還是一個很喜歡跟人對視的男子,這種人,要不就是極為無禮,要不就是極端自負,羅恆認為是後者。
柳秋道倒是有些啞然失笑,這小傢伙抽菸的姿勢十分古怪,拇指和中指夾著,抽起來吧唧吧唧,很土鱉,但也很爺們兒。
他想了想,說道:“年輕人,你在做一件錯誤的事情。如果你堅持的話,會惹上許多麻煩。”
羅恆答道:“叔,我不認為這件事是錯誤的,我其實是個很傳統的男人,你知道的,天南窮鄉僻壤出來的刁民,對於後裔啊,血脈啊,就會看得特別重要,甚至比自己的命還重要。而且我本來就有很多麻煩了,所以我並不介意再多一些麻煩。”
柳秋道彈了彈手中菸灰,正色道:“年輕人,你須得知道,我不是在跟你講道理。我知道有李家站在你身後,連孟家的大公子都被你逼的去了國外,據說跑到邊境線還被你放了血,而孟家人對此事一直還沒有發表看法,你知道這是為什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