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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冰雲這賤人是柳如眉的閨蜜,兩人同是省醫院的醫生。
羅恆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甚至於暗含威脅的一番話,成功地讓褚冰雲成為了他的內應,藉此來監視著所有關乎柳如眉的風吹草動。
不是因為他要對柳如眉如何,而是害怕有人要對柳如眉肚子裡那個年輕的生命如何。
一個未出生的孩子,是最為脆弱不過的,法律還沒有賦予他基本的人權,任何有執業執照的醫生都能合法地用一堆冰冷的器械要了他的命。
所以羅恆要保護他亦或是她。
因為他是蟈蟈哥唯一的血脈,正如他當初要為小師哥王猛留個後一樣,他骨子裡其實是個很傳統的人,這種傳宗接代的思想,在他腦海裡早就根深蒂固。
他早就對柳如眉說過,孩子生下來,他就是孩子的父親。
生活就是戰鬥。
現在有人要他孩子的命,那他就必須要去戰鬥。
褚冰雲那邊說得焦急,羅恆也顧不得穆紫煙如何了,風急火燎下了酒樓,還好陳宣君那輛路虎前幾天從修理廠拿出來後就一直開著,就停在樓下,發動車子就往省醫院那個方向趕去。
……
房間裡有四個人。
柳如眉,偷偷給羅恆打了電話的褚冰雲,還有兩個男人,一箇中年,一個青年,兩人長得很像,氣質也是十分接近地儒雅,只是中年人更為內斂些,而青年嘴唇更薄,眼神更鋒銳。
毫無疑問,這兩人就是柳如眉的父兄。
柳如眉父親叫柳秋道,已經是知天命之年,看起來倒是十分年輕,更像是隻有四十歲出頭,已然是學界泰斗,同時是復旦和北大這兩個人中國文科頂級院校的終生名譽教授,於考古和隋唐史都頗有研究,國內外知名期刊發表的論文都能用籮筐來計算。
而柳如眉的哥哥叫柳秋雨,走得也是學術路線,現在剛三十出頭,已經是天府市教育局的二把手,堂堂正處級官員,以西川柳家紅頂書香一門八進士的底蘊,前途不可限量。
兩兄妹的名字挺有意思,都出自於《長恨歌》。
其中柳如眉的是那一句“芙蓉如面柳如眉,對此如何不淚垂”,而柳秋雨的則是後面那句“春風桃李花開夜,秋雨梧桐葉落時。”
只是現在,房間裡的氣氛,緊張到了極處。
柳如眉手上拿著一把鋒銳的小刀,寒光幽冷地滲人,就比在她白皙的手腕上。
她最親密的親人,她的父兄,要逼她去將肚子中的孩子打掉。
她只能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來抗爭,女人的母性一旦被喚醒,絕對是可怕的,所以沒有什麼事情是此刻的她不敢做的,局面頓時陷入僵持。
然而無論是柳秋道還是柳秋雨,都不是輕易服軟的人,柳家人做了一輩子學問,骨子裡其實都有一種儒家文化賦予地根深蒂固的男本位思想。
女人就該聽男人,一個家族要維持,就須得講規矩,所以柳如眉必須聽他們的。
柳如眉其實心如亂麻。
在柳家這個女眷素來沒什麼地位的儒道世家長大,她能做到這一步,已經鼓起了天大的勇氣。
在羅恆面前表現出來的,那個冷酷地、驕傲地、狠戾地女子,只是她地偽裝色。
真實地境況,她只是一個二十出頭,溫室中長大,從來沒有經歷過什麼風雨,突然就死了未婚夫又發現自己有了孩子的普通女子。
她對這個小生命的到來,沒有絲毫準備,所以她很惶恐,惶恐地再承載不住一丁點愁苦。
趙國華死後,在家人現自己懷孕之前,她找了個由頭,與父親兄長大吵了一架,藉機會搬了出來。
開始與省城紈絝圈子裡地同齡人們打混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