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開槍,瞄準了此人腦袋,那人反應極快,一個側身臥倒,子彈無一命中,他也扣動了手中扳機,衝鋒槍噠噠地響了起來,滿地木屑飈濺。
而羅恆已經騰身而起,在最短的時間內,撲到了一個辦公桌的下面。
掃射接踵而至,滿桌子檔案紙飛揚,好似正下著一場白色的雪。
所幸做檔案桌的木匠沒有偷工減料,要不然他已經死了。
不過手槍顯然不可能跟衝鋒槍對射的,何況憑著此人非人般的戰鬥直覺和反應速度,憑著單發的手槍,他根本打不中他。
當年一代宗師董海川是死在了八國聯軍的槍下,可他面對的不是一杆槍,而是二十七把,並且還殺了對方七八個人才力竭而死。
總之想憑著手槍殺死一個國術高手,除了偷襲,近乎不可能。
而論近戰,虛弱的他,一招就能被秒了。
更多人進來了,他無力的還擊著,不為殺敵,只為了不被對方包餃子。
從衝入孤兒院地那一瞬間,他便已經將生死置諸腦後,但此刻配著那些淒厲的槍火聲音,那個人形野獸淒厲的怪叫,他才真正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離他如此之近,觸手可及。
“媽的。”
他此時根本就抬不起頭來,四周子彈的尖嘯聲混合在一起,便成了一種恐怖的音響,身邊不斷碎裂的堅硬物體,提醒他人類的軀體更不能禁受這種死亡的收割,他的心情無比冰冷,而且黯淡,甚至沒有注意到四處掃射的子彈,再一次擊中了他的大腿。
開啟行軍包,清點著還有什麼東西能讓他活下去或者多活一段時間,人的求生慾望和植物的向光性向地性都是一樣的,屬於生物的本能,深刻地刻在了基因的螺旋鏈上,不到萬不得已,沒人會主動地卻放棄自己生命。
所以他經歷苟延殘喘著,垂死掙扎。
有了,煙霧彈,兩顆,他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是白樂天什麼時候放進去的,不過他並嫻熟地開啟,然後扔了出去,煙霧瀰漫,頓時伸手不見五指。
但這玩意兒,讓他多獲得了五分鐘活命的時間。
槍聲密集了一陣,又很快清疏,敢衝進來,又能活到現在的,都是精英,極為專業,知道煙霧持續的時間。
所以並沒有人盲目地衝鋒,只是守住了所有要道,只等煙霧散去,就要了某人的命。
只能活五分鐘了,羅恆也清晰地認識到了這一點。
包圍他的,都是訓練素的職業退伍軍人,僅僅憑藉這些煙霧,他根本無法將對方殺死。
可總得繼續站起來,續把這件事情做完,所以他皺著眉頭,不去想身上那些悽悽慘慘慼戚的慘口,默默擦拭著手中冰冷的槍,喘著粗氣,積累著所剩無幾的力量。
只等時間一到,他就站起來射,然後再被別人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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