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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一)
不想當將軍計程車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啃天鵝的癩蛤蟆自然也不是好蛤蟆。
蛤蟆蹲在井底,偶爾抬頭仰望頭頂井蓋大小的天空,也曾傻傻得以為這就是整個世界。
直到有一天,有一隻優雅的天鵝路過井口,她有著修長的喙和同樣修長的頸,羽毛潔白,身姿如仙。
然後癩蛤蟆的世界觀徹底被顛覆,他努力地跳出井口,面對一個完全陌生的,存在著各種陷阱和天敵的世界,義無反顧。
對男人來說,那些天鵝也許是小時候玩過家家遊戲永遠做公主的如精靈般的小女孩,也許是學生時代梔子花、小馬尾、帆布鞋,綁著藍色蝴蝶結,白衣飄飄的校花,也許是職業生涯中某個穿著高跟鞋和連腿絲襪,高貴冷豔的女上司。
而在羅恆曾經碌碌無為地人生中,紀蕭蕭就是那隻天鵝。
他永遠記得第一次初見這個姑娘綁著雙馬尾,抿著唇淺笑的模樣,好似一朵出水的芙蓉,一株洛陽的牡丹。
驚為天人。
直到後來讀紅樓夢,獨到女人都是水做的,男人都是泥做的時候,羅恆才明白,當時那種感覺,叫做一見鍾情,或者更直白得說,是發情。
是紀蕭蕭讓他明白,男人與女人的不同,讓他第一次想那麼真真切切得佔據一個異性,吻她的唇,撫摸她身上每一寸肌膚。
現在紀蕭蕭就在他的身下,他吻過了她的唇,正在撫摸她身上每一寸肌膚。
窗外月光微暗,她裸露的肌膚,泛著象牙的色澤,上面有細微的雞皮疙瘩,述說著她的敏感,觸感好似那種用來進貢的織錦緞,滑膩,粉嫩,輕輕一帶,就泛著陣陣粉紅。
她的身體曲線淋漓盡致地凸現出來,彷彿增一分減一分都會多餘。女性陰柔的玲瓏美在她身上完美表露,臉頰緋紅,紅透耳根。眼神不是一如既往清澈。而是好似在滴水,清純而妖嬈,如文火慢煎一壺中藥的霧靄繚繞。
怪力亂神。
這是我的女人。
不管她如何高高在上,羅恆也不管是否走狗屎運,他將徹徹底底得佔據他。
紀蕭蕭如一朵幽谷中的百合,靜悄悄,萬般風情只對一個男人綻放。
羅恆徹底看痴了,他當然垂涎她的容顏,思想境界高到可以無視女人外貌只關注內心美的男人肯定有,但肯定不是他。
媳婦當然要漂亮地,越水靈越好。
他從來都是這般俗不可耐。
紀蕭蕭內心遠沒有她表面平靜,但只能死死硬撐。再彪悍的女人第一次經歷這種陣仗也會嚇慫,何況她僅僅是個十七歲的小女生——即便她心態遠超同齡人的成熟。
羅恆好似一個經驗豐富的獵手,一隻抓住了老鼠卻捨不得立馬吃掉而是百般戲弄千般戲耍的大黑貓,用盡自己能掌握的所有調情手段,一步一步將身下的女人推向靈與欲的巔峰。
紀蕭蕭能做的只有矜持,她對男女之事,所有的知識,只是來自於初中教材里語焉不詳的生物書和閨蜜之間偶爾的討論,到了現在,她也只確定了四個問題。
第一,她不是同性戀。
第二,她對於男女之事,還沒有到如飢似渴的地步。
第三,她也不是性冷淡。
第四,某人的本錢似乎很足,堅挺的某處頂的她很疼,也頂的她心亂如麻。
羅恆醞釀許久,終於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摸向她早已潤澤一片的某處。
然後紀蕭蕭問了一個恐怕是這輩子最幼稚的問題,她故作鎮定得輕聲道:“你真地很想要?”
一個知道女人肉體滋味的正常男人憋了一個月後是如何禽獸不如,這個問題恐怕只有老天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