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還反應不過來,這姑娘說得這般傲嬌,分明就是吃醋了嘛!
他以前就懷疑這大姐對他有意思,只是不敢確定罷了,現在可就確定的不能再確定了。
你說這孤男寡女的,又共處一室,羅恆還覺得自己最近挺乾柴烈火的,那不做點兒什麼,對得起自己麼,對得起偉大領袖的諄諄教誨麼,對得起頭上璀璨的星空和他心中崇高的道德準則麼?
他對褚冰雲沒興趣,可並不意味著他對納蘭薔薇沒興趣。
羅恆素來是個行動派,既然想了,那就去做,那才是他的風格。
屋內一直沒有開燈,天上很黑。不時有一兩個星刺入了銀河,或划進黑暗中,帶著發紅或發白的光尾,輕飄的或硬挺的,直墜或橫掃著,有時也點動著,顫抖著,給天上一些光熱的動盪,給黑暗一些閃爍的爆裂。
有時一兩個星,有時好幾個星,同時飛落,使靜寂的秋空微顫,使萬星一時迷亂起來。
有時一個單獨的巨星橫刺入天角,光尾極長,放射著星花;紅,漸黃;在最後的挺進,忽然狂悅似的把天角照白了一條,好象刺開萬重的黑暗,透進並逗留一些乳白的光。
餘光散盡,黑暗似晃動了幾下,又包合起來,靜靜懶懶的群星又復了原位,在秋風上微笑。
地上飛著些尋求情侶的秋螢,也作著星樣的遊戲。
大自然的靜默而美麗的一切,在這一瞬間,也似在暗示著什麼。
羅恆壞笑著上前,在黑暗中,他唇角掛著笑意,眼瞳如星辰般明亮,猶如太陽一般熾熱。
這一刻,他就是暗夜裡的君王。
看著這樣一雙清冷幽寂、又熾烈如火的眼睛,納蘭薔薇心裡突然就慌亂了。
羅恆一把將她攬入懷中,鬼使神差的,她沒有抗拒,甚至是忘記了怎麼抗拒。
“你……你想幹嘛?”納蘭薔薇此刻忘記了她是一個天下無雙的刺客,忘記了她一拳就可以把眼前這個小眼睛的男人打成小餅餅。
此刻的她,好似一個怯弱、柔軟的小鹿,怎麼能夠去反抗一個暗夜裡掌控一切的君王呢?
羅恆的眼睛很小,但是也很亮,裡面氤氳著漫天的星光倒影,直溜溜地看著她,讓她心煩意亂、口乾舌燥,忘了身在何時,身處何地。
“當然……是做愛做的事。”羅恆這般說著,循著她閃耀著玫瑰般色彩的唇瓣,就吻了過去。
納蘭薔薇任由他輕薄,從唇瓣到臉頰,再到挺翹的鼻翼,晶瑩的耳垂,他的笑容盛放在自己的臉上,從他的笑容裡,她好似看到了那也在微笑的月牙。
春風象醉了,吹破了春雲,露出月牙與兩對兒春星。
河岸上的柳枝輕擺,青蛙唱著戀歌,嫩蒲的香味散在春晚的暖氣裡。
納蘭薔薇聽著水流,象給嫩蒲一些生力,她想象著蒲梗輕快的往高里長。
小蒲公英在潮暖的地上似乎正往葉尖花瓣上灌著什麼都在溶化著春的力量,把春收在那微妙的地方,然後放出一些香味,象花蕊頂破了花瓣。
她忘了自己,象四外的花草似的,承受著春的透入;她也隱沒了自己,象化在了那點春風與月的微光中。
月兒忽然被雲掩住,她終於想起來自己,覺得他的熱力壓迫著自己。
就是這般循序漸進、水到渠成,她的衣物如春潮一般褪去,而內心的潮熱,才堪堪盈滿,不知不覺就露了出來。
花徑不曾緣客掃,今始為君開。
塵世間最美的一朵紅薔薇,在今夜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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